他才收住手,頹廢的倒在了地上,眼神還是很陰鬱,隻嘴角勾起終於有了一種報複般的快感。
而等他收手的時候,地上的人早已經是瀕臨死亡階段了,一個個口吐鮮血,筋骨盡斷,連一絲喘息呼喊的聲音也發不出了。
白若和帝期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楚離發泄。
什麼也沒說,也沒去阻攔,他們都知道,他心裏不好過,總要給他一個發泄的機會。
況且地上這些人,包括那些地痞流氓,依他們平日裏做過的欺瞞拐騙事情,按照帝國律法,個個都死不足惜。
靜默了良久,這中間隻聞得楚離一個人累得粗喘的聲音。
耐心等到他終於緩過來了,停下粗喘時,白若才吩咐身後的夏夕、冬梅和挽香三人給地上的數人都各自喂了一顆藥。
接觸到幾人不解的眼神,白若笑了一下,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頗為詭異:“留著他們還有用。”
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
“把人給我帶上來。”
不久,東宮的幾名侍衛便綁著一名披頭散發,隻穿了白色中衣的女子給帶了上來。
“放開我。”
無論白衣女子怎麼掙紮,可在幾人的鐵臂下就是掙脫不開,直到被拉到大庭廣眾之下,看到站在燈火通明的院子裏的眾人。
夜色籠罩下,周圍的景物都顯得極為黯啞,沒有輕風的呢喃,沒有小動物的鳴唱。
不管是人還是物的輪廓都迷迷糊糊,不甚清晰。
而在這樣黑暗的背景下,氣氛本該顯得朦朧而迷茫,所有不為人知的陰暗事情都該在這樣的一個晚上被埋葬,被遮掩,被忘卻。
可裴嬋卻心驚的看到了在飽滿的月色下一個個十分清晰的人。
一個個看過去,有天人之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有和她一樣一襲白衣的清冷似月的白若,有渾身充滿戾氣的楚離。
幾人看向她的眼裏都是無止境的冷意,如果說剛才還隻是心驚,而現在,裴嬋的心卻是狠狠的慌了一下。
立即向四周建築望了一下,紅牆黃瓦,這是皇宮才有的顏色,還有院子裏的幾十株梅樹。
她記得這是她昨日來東宮漣漪殿的時候才看見的,驀然睜大雙眼,這是東宮,她在那個女人的漣漪殿裏!
目光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麵色有些複雜,為什麼她會平安無虞的在殿內?
想鳳棲曦信誓旦旦的樣子:“她不會武功,必死無疑。”現在隻覺得莫名的諷刺,以及看到這個女人十分的…。刺眼。
鳳棲曦之前拿了一枚令牌給她,為了配合她的計劃。
特意給她調配了十幾名殺手,她就不信如此多精銳的青衣衛都擒不住一個小女子!
當時她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卻好好的站在了這裏,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裴嬋很快的轉頭看向大紅龍袍的帝期,有點慌張道:“殿下,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脖子後頭的酸痛提醒著她,她是被人給打暈了,直到醒來,她就在漣漪殿裏了。
她今天中午被“救”回來後就一直待在侯府裏,躺在溫軟馨香的床榻上歇著,但其實她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全部。
再過一段時間,等到他們都完事了逃之夭夭之後,她就會讓人出去散步流言。
楚侯府小姐被人玷汙,而罪魁禍首就是白若,肯定會惹得皇帝震怒,到時候就算是太子想保她也是保不了的。
而她早就製造好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大家根本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所以就算白若有好運氣,鳳棲曦那邊的人失手了,可是她這個罪名卻還是背定了。
眾目睽睽之下,最後隻有她跟裴嬋是在一起的,而裴嬋出事了,可她本人卻還是好好的,誰又能信她與此事無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