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閣基呈五方,高九十九丈,寬比千人肩。內合九重霄塔之態,上三層龍鳳盤旋不止,形若翩舞;中三層電光雷鳴閃爍,聲勢浩之;至下三層,有熒熒光點,浮於空中,搖曳明滅。
中庭之內,一行學子望去之間,竟見有通靈旋龜臥於其中,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俟其聲鳴,聞之如判木,有記其自怪水而生。
不過須臾,那旋龜陡然竟發人言,自其紅黑之喙緩緩道:“邢天閣自楚之始皇起即修葺,吾隨始帝征戰十載,忝為邢天閣守。悠悠百載光陰,此中典籍何止千萬。”
“既楚帝允爾等來邢天閣,汝謹記,每道功法,無論強弱,孕養百年,皆有其靈。爾等皆自詡不凡,可切莫做那強行取死之事。”
說罷向那空中輕輕一吐,一道金光自其口中迸出。陡的一下,邢天閣內九層絢麗之景竟似畫布般被緩緩撕開。
眾人一眼看去,身前竟生出許多幽暗道路,所通之處亦未可知。
眾人齊聚中庭間,人群中不少學子已開始有些騷亂。機緣隻可取一,可眼前道路何止千萬,孰做選擇,著實不易。
此時,月兮帶著月家眾人先一步走出,月兮回首淡淡一笑:“蕭沐然,你既然不願與我月家為伍,此番月比之上,我會好好讓你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的。”說完月家一行人竟是筆直朝著一條道路衝去。
“我們也差不多該出發了。”庭中學子還沒反應過來,紀家眾人也是緩緩走出。為首紀家少年手持一金缽,其內隱約明滅有光,閃爍片時後,那少年眼中眸光一震,一馬當先,紀家之人也是隨之消失在一條密道深處。
兩大世家先行一步,看他們樣子似乎此行早有準備。庭內眾人也是坐不住了,半晌之內,大多已是徑自尋了條道探去。
“荊兄,這……我這次其實也是早有目標的,你看……你要不先走一步吧。”猶豫了許久,但看著眼前人漸漸稀少,胖子也是忍不住道。
睨了眼眼前有些無措的紀然,楚無涯也是一陣好笑。
紀然一向在自己麵前都是很放的開,入院第一天起胖子對自己就表現出不一般的熱情。不過想想他這紀之姓氏,楚無涯心裏其實也是有些了然.隻是這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緊張,看來這邢天閣對胖子來說確實意義非凡。
“荊兄,要不……我們還是一起走吧。”看著楚無涯這不住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胖子感覺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什麼,也是有些怵然道。
“不必了,我自己早有選擇了。”笑著說話間,楚無涯徑自邁步做出了選擇。
……
楚無涯的神識修煉已有些時日,早已不是當時的懵懂之態,而眼前的這個如塵封已久的孤寂星雲一般,默默的在吞吐青藍色煙氣的入口,也正是楚無涯在茫茫多洞口裏僅有的極少能和自己有共鳴之所。
青藍的氤氳彌漫洞中,在晶玉般的洞壁上閃爍出迷離的幽光。突然一個激靈,原來是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貼上了冰冷的洞壁,晃了晃腦袋,楚無涯把自己從這迷幻之景中強行拉了回來。
定了定神繼續向前,楚無涯腳下已經是隱隱在吞吐星辰元力,隻待稍有不對就運起天星步。
愈發深入,洞內的溫度低的有些滲人,可卻在這種低溫下,洞壁漸漸竟趨於消融。原本晶狀的岩壁漸漸有濕氣透出。最終,甬道行至盡頭,眼前隻餘一個混沌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