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人速度極快,帶著一陣破空聲直朝我撲來,而且方向變幻不定,讓我根本就揣摩不到他到底從哪個方向攻來,黑幕之中的他就如鬼魅一般,提著收魂之刃來收取我的性命。
突然,身後一陣氣力逼近,耳中嗡嗡作響的破空音鎖定了他所來的方位,我赫然一個回視,辟邪反手迎去,黑夜中閃爍起耀眼的光芒,辟邪與那斷刃相撞在了一起。
我與怪道人皆吃了一驚,詫異的看向了彼此手中的武器,辟邪的鋒利可不是一般物質能夠抵擋下來的,這看似普通的斷刃竟然能和辟邪想抗衡,可見不一般。
“小子這匕刃哪來的?”怪道人抽身而退,好奇的問道一句。
“撿的。”我也急忙閃身往後撤去,隨口回了一句。
“這麼好運,留下這把匕刃,老夫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怪道人眯眼看著我手中辟邪,語意深重的說道,話中意思似乎再說,他有意要放我一馬。
可讓我放棄辟邪,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你那把破刀放在地上走人,小子我今天就不殺生。”
“口出狂言。”怪道人怒氣迸發,渾身散發而出的氣場頓時紊亂,隨即一陣陰風吹襲,怪道人那烏黑的雙臂緩緩伸出了袖口,近距離一看,我才注意到那手臂上還纏繞著一條條血蛭般的軟體蟲纏繞在上,還有著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孔眼就像似貼附在身體上的田螺,看上去詭異至極,讓人不由心底發毛。
“再給你一次機會。”怪道人冷冷的聲音,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眉峰一皺,胸口突發一陣刺痛,隨之一塊肌膚緩緩拱起,我超乎常人的聽力竟能聽到我胸口肌膚被撕開的聲音,一聲熟悉的輕鳴在耳邊響起。
金蠶蠱?怎麼回事?它這個時候跑出來想幹什麼?
已經沉浸很久很久沒有動靜的金蠶蠱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了動靜,讓我不免吃了一驚,怪道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異狀,一時間也沒急著攻過來,就那麼看著我,而他雙臂之上那如血蛭般的軟蟲正穿梭在那一個個孔眼之中。
在我胸口破開一個洞眼之後,金蠶蠱又安靜了下來,就那麼匍匐著,像似在等待著什麼。
“考慮好了?”怪道人看我臉色恢複正常,冷聲問道。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你還不打算放刀走人?”我看著怪道人,臉露譏笑,反問一句。
這話一出,等於直接點燃了戰鬥的導火索,怪道人一聲冷哼,沒有任何花哨的朝我猛衝而來,這一次他都沒打算使用他那把斷刃,徒手朝我抓來。
看著那恐怖的手臂,心底有些微微慎的慌,急忙往後退去。
可我退得速度快,怪道人的速度比我還快,那烏黑的手掌距離我越來越近,突然,我見他嘴角微微一笑,我心知不妙,卯足勁朝另一側跳射而去,怪道人幾乎影隨而至。
“哼。”掌心處一條暗紅色的線條如蛇一般纏繞而出,直接襲向了我的頸脖。
辟邪一閃而上,直朝那奇怪的紅線砍去,可我剛一出手,立馬臉色大變,那暗紅色的線條根本就是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那線條血蛭,一頭正紮在他那手臂的孔眼之中,而另一頭此時已然鎖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張開的吸盤咀嚼著利齒直落血管而去,手臂一陣麻痹感侵襲全身,剛想抬起的另一隻手有些無力的落了下去。我臉色大變,想再次發力跳開,可這麻痹感已讓我失去了再跳的能力。
此刻我能勉強還站立著就已經很不錯了,看著那幾乎想抽****渾身血液的血蛭,我心底一陣發麻。
心想,這下完了。
可事情的轉機就在這一刻上演了,那沉寂未動的金蠶蠱終於在此時有了動作,等我看見它的時候,它赫然已經粘附在了那條線條血蛭之上,利齒攔腰而截,血蛭直接被分成了兩段。
怪道人大吃一驚,暴退而回,那殘留下的另一根如受驚的兔子急速躥回了自己的洞穴之中。
而我手臂上的金蠶蠱卻已經在開始咀嚼起那血蛭留下的一半身軀,直至將那已經伸入我手臂內的吸盤一並抽出啃掉,才算罷休。
麻痹感漸漸消失,手臂也恢複了力道。
“什麼東西?”怪道人怒斥道。
“我還想問,你那什麼鬼東西呢?”我看著那依舊在外麵溢血的孔眼,努努嘴問道。
“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鬼東西。”怪道人說著,雙手猛地一拍,雙臂一顫之下,那無數孔眼就像似開啟了牢房的大門,數不清的線條血蛭扭動著身體垂落而下,一張張吸盤在空氣中發出怪異的哼鳴,一種嗜血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