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裏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溫度,外邊的喧鬧消失,靜得隻聞倆人的呼吸聲。海安緊拉著白研希的小手,心裏驚悚到了極點,害怕讓她的手不停的哆嗦。研希被捏得痛了,突然大聲道:“海安,放手!你弄疼我了。”她必竟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被體力強大的海安這樣緊拉,疼痛難當,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鬼叫什麼?你想嚇死人嗎?”摔開小手,海安恐懼地畏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麵是無盡的黑暗。“平時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為何進了地道,沒了光明,便成了縮頭烏龜。什麼隱門少主也不過爾爾。”精亮的眸子鄙夷的忽閃,小嘴撇了撇,毫不猶豫的朝前大踏步走去,瘦小的身子在這深黑的秘道內健步如飛。
“隱門少主?”海安吼道,頓時健步如飛,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小人兒的脖子,雙眸瞬間冰冷如霜,“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聰明如你,為何又要點破這層窗戶紙,最好說實話,不然隻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研希隻覺有雙惡魔的大手死死地卡住喉嚨,聲音細微如絲,“你自己說的唄!放……放手,我好難受!”
“我說的……”海安努力回憶與希研一起的日子,自己好像真的有說過?對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幫助自己的小屁孩,她早放下了所有的芥蒂,為何聽她說時反應會如此敏銳。感覺手下的人呼吸越來越急促,慌忙鬆手。
嗬嗬!嗬嗬!古代人真是狠毒,對如仙般美貌,如芭芘娃娃般可愛的研希也動殺機,真是無語。什麼少主不少主的與她白研希又有何關係,要不是海安說以後自己便是她的主人,想她白研希又何苦道破什麼少主的破身份。
“你真忍心殺我?一個破身份對你就如此重要,連自己說過的話也不作數了?還沒開始為我這個主人效勞,便想殺了不成?是不是我死了你說的話便可不了了之,既如此,我這主人不當也罷,咱們出去後還是各奔東西吧,免得你動不動又掐我脖子。”本是嚴厲的話語,由研希口中說出便成了小女孩撒嬌,細細一聽又不容得反駁。
“主人在上,請受海安一拜。”海安臉一紅,低頭深深拜了下去,的確在房中時,她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當時想要脫身其實不是做不到,隻是好奇一個十歲孩童,自身一點武學都沒有,要如何救自己,聽她言語是如此鎮定,就更加重了她的好奇心。沒想到,堂堂威鎮江湖的隱門少主會毀在一個十歲女娃手上,這要是傳出去,她海安還如何立足江湖。
研希臉上那迷死人的笑容更深了,還好終於有人可以依靠了,今後自己隻要動動腦筋,何愁生活不美好。
於是,她再次拉起海安的手,快步出了秘道。
山風靜靜的吹,春雨細細的下,如絲般掉落,空氣中含著些許甜味,眼前那一片開得正旺的桃花林,像極了世外桃園,好一個去處,想必那便是隱門的總部了,怪不得世人尋時總無法進入,原來桃園的四周並無出路,所有的路都用隱術隱於無形中。
聽聞隱門隱術除本門弟子,無人能解,研希也不覺古怪,上輩子武打小說看得多了,見怪不見。
深不可測的隱門就橫在了麵前。無數麵黑色的旗幟竟相飄舞,黑色長蛇一般湧動,傲慢地撕扯著風,發出一種無聲的嘶吼,形容不出的惶恐和傲慢溶進了這黑色。白研希明白,隱門乃黑暗六門之主,崇尚黑色。黑色旗幟如刀,刀鋒上呈上一種讓人能感覺到暗血的黑紅。白研希屏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將掀開另外一頁,心中一股豪氣撞擊起來。跟著海安的腳步,小心意義的前行,她知道腳下的每一步都危機重重,每一步都可能讓自己小命不保,內心更是忐忑不安。脖子上偶爾得來的銅錢在山風中發出猙獰的恕吼,仿佛無數狼兒在呼喚。
隱門中,一白發老翁迎風靜立,忽聞怪異之聲,臉色一僵,而後肅然起敬,朝身旁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弟子道:“敲響靈鼓,隱門人全體集合,有貴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