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恒哼哼兩聲，“看你殺的那麼幹脆，還怕殺錯人？”
葉瓊皺眉，這話聽著總有些不對勁，她心上悚然，回頭看去，亞恒還是那副笑嘻嘻的麵容，從來沒有變過。
她剛剛邁出一步，膝蓋一軟，趔趄向前，險險扶住桌邊。
葉瓊腦中一道白光閃過，像是驚雷般直劈心底，心髒還是如往常的每一個時刻，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隻有嘴裏殘餘的熱奶，泛著絲絲苦味，即便早就算到，還是不免情緒極大的波動。
葉瓊扔掉手中的匕首，踉蹌著向沙發上的男人走去，眼一黑，栽向前，她手上還沾染著鮮血，下意識的抓去，盡數抹在亞恒的胸口處。
亞恒一手扶著她的肩膀，臉上慣常掛著的笑容消失於無形。
葉瓊深吸一口氣，閉眼稍微休息片刻，艱難的張口問：“我…殺錯人了？”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沒有殺錯，指向不同，她確實是細作，對於我來說，但你不應該知道，更不應該沒問清楚就下手。”亞恒平淡的敘述讓葉瓊心下升起一片寒意，還真是......
她像今天早上一樣，將頭埋在亞恒的胸口處，不敢抬頭直視他，她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亞恒不動聲色的給她緊了緊外套，說：“觀光塔上的夜晚，太冷了，我雖然知道你很厲害，卻不知道你還有這樣高杆的技術，當真小瞧了不是，眼拙。”
亞恒沒給她爭辯的機會，繼續感歎道：“能殺的全部殺掉，隻要戴維斯和‘神’的衝突擴大，還怕沒有情報嗎？霸氣！你當真是個15歲的小孩？”
“你都知道了？要將我交出去？”預感成真，葉瓊此時每說一句話都感覺自己的嗓子撕裂一般的痛。
“你自己不也說了嗎？離開我就是死路一條，我何必大費周折，直接讓你死就好了。”
葉瓊感覺到心髒處抽動一瞬，與她曾經被迫自殺時鈍痛的感覺如出一轍，瞬間情緒不受控的湧上，她目光下垂，也不知在看什麼，空洞一片，聲音卻十足的憤怒，“所以你又一次給我下藥？”
亞恒輕笑，不言而喻。
安靜的地下突兀的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他試圖將胸口的東西扯開，可葉瓊的目光即便已經有些微的渙散，但小手緊緊的抓著亞恒腰側的衣服，怎麼扯都扯不開。
葉瓊死死的咬著牙，鼻頭一酸，便聽到亞恒的聲音，三分冷淡，三分無奈，三分嘲諷，外加一分歎息的問：“你在期待什麼？”
話音剛落，沉重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淩亂的腳步，拖拽屍體的聲音，她聽到阿吉的聲音在與一個陌生人對話，意識慢慢渙散，想說什麼，鬆開嘴，卻在下一秒驚醒，再次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手拽著亞恒的衣服，像是拽住垂落地獄的蜘蛛絲，救命的稻草，這是她需要堅持的時刻，葉瓊心裏很清楚，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病複發了。
隻是麵對未知的那種無助的感覺讓人想要放棄自己痛苦的堅持，轉向輕鬆，葉瓊的手無力的垂下，鬆開亞恒的衣服，癱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