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進宮(1 / 2)

翌日淩晨,天還沒亮,正在睡夢中的柯珈沫就被董樺銫叫醒了。

董樺銫的作息時間本就要比柯珈沫早上半個時辰,因為想著今日要進宮,他便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練武。但他還是按著生物鍾早早地起床了。可是穿戴好衣物以後,才發現柯珈沫居然還在睡覺,於是思想單純的董樺銫又開始耍起了他的小孩子脾氣。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董樺銫喊了很多聲,可是柯珈沫都沒有反應。

其實柯珈沫不是完全沒有反應,在董樺銫喊她起床的過程中,她中途是有被吵醒來過的,可是她睜開眼睛以後,發現是董樺銫,於是她又很果斷地閉上了眼睛。

董樺銫表示無奈。其實他有想過很多辦法的,比如大聲呼喊,比如捏鼻子掐耳朵,再比如掀被子,這些辦法董樺銫都用了,可是卻都不奏效。

說到底還是因為董樺銫太在意柯珈沫,所以不管是捏鼻子還是掐耳朵,他都沒有用力,就害怕會弄疼柯珈沫。就連掀被子他都掀得小心翼翼,害怕掀得幅度太大,會讓她受風寒。

所以董樺銫叫不醒柯珈沫,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這又讓董樺銫犯了難。似乎他有一種叫不醒柯珈沫就決不罷休的趨勢,所以他開始沉思。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腳驢斑斑,腳獵南山。南山北鬥,養活家狗。家狗磨麵,三十弓箭。上馬琵琶,下馬琵琶。驢蹄馬蹄,縮了一隻。狸狸斑斑,跳過南山,南山北鬥,獵回界口,界口北麵,二十弓箭…”

這是新婚當日柯珈沫唱給董樺銫的童謠,並且從那以後,她每日都會唱一遍給他聽,所以他記得特清楚。

而在床上享受難得的好時光的柯珈沫卻再也睡不下去了。

方才董樺銫喊她起床的那些方式都是隔靴搔癢,根本對她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可是董樺銫一唱歌,就什麼都變了。

柯珈沫實在是很難想象,聲音那麼好聽的一個人,唱歌怎麼就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呢?

看見柯珈沫終於不賴床了,董樺銫笑得異常開心,可是看在柯珈沫的眼裏,卻是那麼洋洋得意。

“沫兒你終於肯起床了呀。母後說了要讓我們今日早些進宮,所以我們要快些梳妝打扮哦。”董樺銫笑得像一隻小白兔。

柯珈沫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今日要進宮,怪不得她方才睡覺睡得那麼不踏實,總感覺好像遺忘了什麼事情似的。現下聽董樺銫這麼說,她便了然了。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柯珈沫與董樺銫對視一眼,皆表示不知,然後柯珈沫一個眼神,董樺銫就默默地去開門了。

“方嬤嬤?”打開門看到敲門之人時,董樺銫震驚了。

“王爺,老奴是來給您和王妃送衣服的。知道今日你們要進宮,老奴便和竹文秋菊連夜將這衣服趕製出來,看看合不合身?”

柯珈沫聞言披著外衣就走出來了。

“嬤嬤,不是說了要讓您好好休息嗎?怎麼還趕製衣服啊?晚上那麼黑,蠟燭光線又不好,多傷眼睛啊。”柯珈沫嗔怪地說,可是不難感受出她對方嬤嬤濃濃的關心。

方嬤嬤隻是笑著不答話,然後將手中的兩件衣服遞過去,滿臉笑意。

給董樺銫的是一件藍色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紋。

給柯珈沫的是一件淡粉色的宮衣,裙擺刺著幾隻蝴蝶,外罩一件鑲金銀絲繡五彩櫻花的席地宮紗,衣服看似簡單,但又略顯華麗。很符合柯珈沫的氣質。

“嬤嬤的手還是那般巧,這衣服我當真是喜歡得緊。”柯珈沫一手拿著她的宮衣,一手牽著方嬤嬤,笑得光彩照人。

“若是不嫌棄,老奴可否為王爺和王妃束發?”方嬤嬤問的小心翼翼,其實她是很想照顧柯珈沫的。

“若是嬤嬤不覺得勞累的話,那固然好啊。”說著,柯珈沫就進裏屋,將那宮衣穿上,然後又出來,很快地往椅子上一坐,等著方嬤嬤替她綰發。末了眼神還不忘朝著董樺銫撇了一眼,示意他趕緊去換衣服。

董樺銫發現方嬤嬤一出現,柯珈沫的眼神就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隻有餘光才會撇他一眼,這讓他瞬間覺得沒有愛了。

方嬤嬤站在柯珈沫的身後,將她原本的發髻拆開,三千青絲便披在肩頭,方嬤嬤先摸出一縷,將它們綰成一朵小花的模樣,然後周而複始,最後三千青絲居然被綰成了那菊花的模樣,仔細一瞧,每一個花瓣又都可以單獨成一朵小花,實在美得緊。方嬤嬤又在柯珈沫的額間貼上了細細的花鈿,更加顯得麵色如春,櫻唇鳳眼,鬢發如雲,兩邊各簪了兩隻掐金絲鏤空孔雀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黑珍珠既貴氣又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