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發展,新事物在不斷產生,街頭上,各種誘惑的手段和花樣也在不斷翻新。五花八門的騙子最喜歡拿誘惑當魚餌。巨大的吸引力,讓人欲罷不能,高超精心編織的手段,讓人難以識別,最終在欲望的驅使下,甘心被俘,猛然驚醒時,後悔亦已經無濟於事了。這是發生在一列火車上的故事。客車上的氣氛挺平靜,旅客們有的閉目養神睡過去了。坐在蘇某身後座位的小青年對旁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說:“坐車挺寂寞的,滋味也不好受,咱們何不找個樂子玩玩?”“兄弟,你說的話正觸到我心裏了,我正想玩個‘手藝’給車上朋友看看呢。”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說著從隨身帶的皮包裏拿出兩支一紅一藍的鉛筆和一根鬆緊繩。這時,靠在另一麵車窗處坐著的旅客眼尖,“喲,咱們一塊玩好嗎?我也過來猜猜,老這樣坐車真沒情緒。”
後麵座位的說話聲引起前座蘇某的注意,他回過頭來,看看玩的什麼光景,也好打發在車上的寂寞。“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伴呢,咱幾個一起玩,散散情緒。”中年男子對那好事的旅客說著,我們暫且管那旅客叫A,那小青年叫B。青年B嚷嚷著:“快把你要玩的亮出來,我這手裏正癢癢著呢。”“別著急,別著急,看著沒有,我手裏有兩支鉛筆,一紅一藍,這兒有根鬆緊繩,我把鬆緊繩繞在這筆杆上。”說著,中年男人把那根白色的鬆緊繩套在兩支鉛筆的筆杆上。“你說要哪一頭的,是要藍筆頭這一方向的呢,還是要紅筆頭這一方向的?然後解開看看,你要的是否準,看明白了嗎?”中年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把剛才講解的做了一番。旅客們一個個忘卻了旅途的疲倦,紛紛把目光投向中年男子身上,蘇某靠得比較近,充滿興致地瞧著。平時蘇某就對周圍的事物有好奇心,走在街上若是碰上算命、賣膏藥的甚至是吵嘴、打架的,他也喜歡湊過去看個熱鬧。青年A和青年B很快加入“玩鉛筆套圈”的遊戲,三個人有說有笑,青年A從衣兜裏掏出十幾張“老人頭”說:“來,咱來賭輸贏的,我說準了,你給我這些錢,我說錯了,這些錢你都拿過去,是你的了。”這些話聽上去是對那中年男人說的,其實也是對車上的旅客說的。“那好嗬,我這兒正裝著一筆錢,咱幾個就比試比試誰贏的多。”中年男子不甘示弱,從西服內襟裏甩出一遝子“老人頭”。“看好了,我轉了。”
中年男子說著左手夾著兩支鉛筆,右手上的鬆緊繩的另一頭向鉛筆杆圓周方向轉著。“我要藍筆方向,看看是不是,”青年A指著鬆緊繩轉到藍筆方向也即是線頭衝著陽麵方向說。“好,停下來,看看停在哪一頭。”中年男子又倒轉著鬆開鬆緊繩,鬆開後,果真另一頭衝著藍筆方向。中年男子看著繩頭的方向,故作惋惜地說:“唉,這次算我賠錢了,你猜對了,我這1500元你拿走。”說著,將一遝錢中的一部分遞給青年A。又這樣反複地玩了幾次,雖說中年男子也贏了兩把,但青年A猜準的次數更多。“素不相識”的青年A已從中年男子那兒拿到5000元。蘇某在旁邊看著,腦子暈乎乎地轉著,賺這幾千塊錢原來這麼容易,心頭不覺得一熱,脫口而出:“我來同你玩玩。”中年男子一看有來“參與助陣”的,像是從車窗外襲來一股春風,臉色有了紅潤:“好啊,老弟,剛才你也看見了,我輸得挺慘,我帶的錢不多了,你們倆玩吧。”說著,還用鼓勵的目光看著蘇某:“老弟,贏來錢,可得想想我呀,我的錢可在這人身上。”“贏來錢,給你那些錢,也讓你彌補損失。”蘇某憨厚地說著。其實他心裏也沒底,他心裏捉摸,反正這玩藝不就是碰嗎,說不定我真能碰上五六千元呢。蘇某這次共帶了8000元,這是他辛辛苦苦在省城做小買賣掙的,這裏麵還有去年借鄰居家的本錢3000元。蘇某的家鄉挺偏僻,不太富裕,他對身上這筆錢看得很重,沒有電彙回去,而是隨身帶回老家,他想象著掏出這筆錢之後一家人喜悅的情景……但是,結果可想而知,蘇某的8000元分文沒剩。誘惑總是憑借著充滿吸引力的手段,見縫插針,讓人誤入其中。誘惑的花樣層出不窮,手段也越來越隱蔽,讓人感到提心吊膽,企望自己能有一雙慧眼,識別誘惑的手段。事實上,避免受蒙騙的唯一招法就是抵禦住誘惑的侵擾,而一旦誤入羅網之後,即使強睜雙眼,也於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