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嚐試了下還是無功而終。“……嗯。”
她隻能敷衍了聲。
現在說些什麼也沒用。音羽還在手足無措，弄不明白情況中，而疾風的怒氣，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消除了的。
音羽微微歎了口氣，將八神疾風在自己懷裏摟緊。
疾風將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我回別的地方的家了，我的一些親人在那裏。對不起，沒有告訴你，讓你擔心了。”
音羽碎碎說著。
隻是，這番話想騙過疾風……好吧，就算不相信最後疾風也隻能信了。
“你一個人。”
疾風仍然帶著濃重的鼻音，語氣很肯定，不帶一絲疑問。
“不是。”
音羽搖搖頭。
兩個人此刻挨得極近，疾風將全身重量都交給了音羽，音羽也沒感覺沉，隻是覺得輕飄飄的，容易抓住，卻也更容易丟失。
於是音羽向後微微退卻，又箍緊手臂，讓疾風倒的角度更大，在自己懷裏躺得更安穩，離自己更近。
近到，她還能聞到疾風淡淡的發香。
“可你確實是一個人回來的沒錯。”
疾風說。
她蜷縮在音羽懷裏，看不見音羽的臉，卻能感覺到音羽的心跳，很平靜，很沉穩，有一種讓疾風不自覺也安下心的感覺。
“……我能照顧自己的。”
“可是很危險。”
疾風立即反駁她。
“……我聽力很好的，躲個車什麼的還是不成問題。”
“你在開玩笑嗎？！你聽力好又怎麼樣？！哪怕你眼睛能看得見又怎樣？！就算是個身體完全正常，不像我這個殘廢，也不像你眼睛看不見的正常女孩兒，你覺得你就可以放心大膽走這麼遠？！你敢對自己再不負責任一點嗎？”
疾風憤怒地高聲斥責她，語調高昂而尖銳，完全脫離了平時軟軟糯糯的聲音。
音羽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又愣了好長時間。
“我……”
無力辯駁。
不是沒有反駁的理由，自己若是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可能安安生生活這麼多年；隻是，這該讓她如何對疾風說起？
想說，說什麼？自己是童話中才會存在的魔法師，而且有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異能？說自己這幾天沒有去別的城市，而是去了更遠的，另一個世界？
怕是說完這些，又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吧。就算疾風勉強能相信，可關係肯定會大打折扣，最糟糕的，還有可能給疾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音羽一向自認為不是什麼愛給別人添麻煩的人，所以，她現在什麼也不能說。
什麼也說不出來。
音羽輕歎一聲，抱著疾風，將她放回到輪椅上。
“對不起。”
她隻能這麼說，站在疾風麵前，說得很輕微，很無力。
但至少，這句話是真心誠意的沒錯。
疾風依然是淚汪汪的，臉上帶著怨氣，盯著她。可惜音羽看不到，也就因此不會改變什麼，更不會有些許的內疚。
“……就算你自己不擔心自己，至少也為別的關心你的人想想好麼？想想他們有多牽掛你，好不好？”
疾風隱隱約約，又有了想哭的感覺。
音羽默然，在疾風紅著眼眶的注視下走到一邊，打開門，又折回來，自作主張將疾風推了進來。
疾風心裏又是一顫。
這間房子簡直空曠到可怕，空間不算小，卻隻在裏屋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客廳有一張沙發，一個洗衣機，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東西，幹淨到極致。
疾風伸著脖子，往廚房看一眼，發現別說什麼餐櫃冰箱了，連爐具都沒有，很可能，音羽連廚房都沒有進過。
“……你平常都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