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血腥味愈來愈濃,索爾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失去了意識,他麵部的肌肉開始鬆弛,表情變得呆滯起來。
這時,戈隆的意識也漸漸清醒了起來,看著倒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索爾,感受著內心深處無窮無盡的嗜血,發覺身體內的傷痛似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在索爾驚人的蠻力之下已經遍體鱗傷,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是身體卻本能地顫抖,肺部劇烈地喘息,顯然也已經達到了極限。
戈隆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種全身力量的感覺隻不過是累死運動員喝了興奮劑以後打雞血的幻覺,對於身體的透支不會減少一點,反而會因為打破了大腦對身體的疼痛限製而造成過量的負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的異常,那兩個在虛幻中出現的神秘字符清晰地記在他的腦海當中。
不知道是不是重新找回了理智的緣故,這種神秘的力量漸漸地消退了,疼痛的感覺也漸漸地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上。
原本因為憤怒而睜開的右邊腦袋的獨眼,也不知何時尊崇本能的閉上,這個時候火辣辣的疼痛簡直讓戈隆膽戰心驚。
隻要受過傷的人都知道,傷口最痛的不是剛受傷的一瞬間,而是之後身體從麻木重新變得敏感的那一段時間。
想到這裏,戈隆左邊腦袋的兩個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索爾,這個食人魔酋長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莫名其妙地上來和他決鬥,自己差點被他活生生地打死。
愚蠢這個詞,果然是最適合食人魔的。
心中怨氣橫生,戈隆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一直圍觀起哄的食人魔們,卻詭異地發現他們都停下了動作,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他想要開口說話,卻深深地喘了一口氣,顯然,在他無法感知的情況下,身體透支的程度比想象中的更糟。
戈隆壓低了聲音,發出破風扇一樣的詢問:“你們想要做什麼?”
老實說,因為先前的變故,戈隆也對自己腦海中的印象有些懷疑,這些記憶靠不靠得住顯然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果這些食人魔蜂擁而上,替他們的酋長報仇,那麼自己及時再一次狗急跳牆,使用出那一種神奇的力量,估計也會身體直接崩潰,被圍毆致死。
而食人魔之所以被冠以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他們簡單的大腦會把一切的肉類當做美食,相比他們一定不會嫌棄自己藍色的皮膚,和怪異的雙頭的。
想到這,戈隆的內心也隱隱有些恐懼。
然而,這群食人魔的反應卻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有些驚奇地看著戈隆,突然,一個食人魔扔掉了手中的石槌,抬起雙手怒吼起來,渾身上下臃腫的肥肉赫然繃起如同花崗岩一般堅硬的肌肉:
“酋長!!!!!裂魂者!!!!!戈隆!!!!!”
“酋長!!!!!”
“裂魂者!!!!”
“戈隆!!!!!!!!!!”
無數的怒吼彙聚到一起,一股聲浪讓戈隆雙耳嗡嗡作響,眼前發黑,差點被震的暈了過去,食人魔強大體魄再一次讓他深刻的體會了。
酋長?裂魂者?我?
腦內似乎靈光一現,戈隆看著周圍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食人魔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尊敬的神情,顯然將他當做了酋長。
自己變成了酋長?
戈隆有些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索爾最初所說的“挑戰”,然後開口說道:“安靜。”
聽到戈隆的話,一些食人魔安靜了下來,不少反應遲鈍的家夥又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突然發現身邊變得安靜了下來,這才閉上了嘴。
戈隆走到一個食人魔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被點明的食人魔瞪著大大的獨眼,低頭看著戈隆,然後撓了撓腦袋:“我叫堅石。”
“你有沒有稱號?”
食人魔搖了搖腦袋:“我不夠強大。”
這一下,戈隆突然有種真相大白的感覺,心中一片了然,隻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最初和索爾見麵的時候,他以為食人魔的命名習慣就是稱號加上名字,所以自己扯了一個裂魂者的名號,卻沒有想到稱號對於食人魔來說,是強者的象征,自己那樣介紹,對於索爾來說,顯然就是一種挑戰。
回頭看了看索爾,戈隆摸了摸頭上的尖角,想了想決定自己還是入鄉隨俗,於是轉頭問向堅石:“我挑戰成功,我是不是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