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奧西姆高原上各種各樣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掠奪者,半精靈士兵都隻是一些經受過簡單的軍事訓練的半吊子,戰鬥力本身就不高。就算周邊幾十裏各種各樣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野獸在鷹身人和食人魔喪心病狂的聯手捕獵下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變成肉醬的變成肉醬,這些隻穿著麻布衣就敢去挑戰荒野求生的半精靈基本是十死無生。
聰敏的家夥自己跑回來了,幸運的家夥被發狂的鷹身人抓回巢了,更多的不幸的笨蛋幹脆連屍骨都找不到。
當然,和前一個例子相比,他們才是幸運的也說不定……
至於其它的俘虜,就是過來偷襲血槌營地的豺狼人了。到目前為止,戈隆隻搞清楚是索爾化解了這一次他破產的危機,不過具體的過程仍然疑點重重,大概也已經無法得知了。
在戈隆的石柱圖騰上發現的昏迷過去的豺狼人耶古自那之後再也沒有醒來,戈隆估計是成了植物人,那個不會說話,看上去還是狼崽子的豺狼人祭司忠心耿耿地守在他的養父身邊,對每個靠近的人都充滿了警惕。不過,興許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沒有這些人的幫助,連生命都會失去。名為艾瓦的豺狼人祭司還是軟化了態度,沒有做出實質性的攻擊。
為了獎賞這種識趣的行為,戈隆讓苦工們把關押這兩個豺狼人的坑挖的又深又寬敞。
至於剩下的一群,身份就比較微妙了,說他們是俘虜不太準確,說是奴隸,實際上跟其它種族的苦工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他們就是在大捕獵中被食人魔和鷹身人驅趕回來的,那些沒有祭司的小氏族。因為沒有祭司,所以血槌氏族的高層中沒有他們的聲音,而他們又確確實實地在血槌氏族的日常中擔任著自己的角色。
本來這些種族麵對食人魔驚恐萬分,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這裏有吃有喝,一點危險都沒有,反而一個個賴在營地中不願意走了。對於自己的種族在營地中沒有屬於自己的聲音這一點,這些絕大多數連語言都沒成體係的種族表示完全無所謂。
以戈隆的視角來看,這群家夥幹活幹的非常愉快,並且隻要能讓他們吃飽,他們以後還會繼續愉快下去。
戈隆將自己的思緒拉扯回來,然後他決定去看一看那個豺狼人祭司。還是那句話,對於他來說,奧西姆本土上的每一個施術者都是值得拉攏的,都是珍貴的資源。
當他來到關押著兩個豺狼人的坑洞的時候,一股臊臭的味道從裏麵撲麵而來。在奧西姆這種環境中,戈隆沒有辦法保證每天都清理裏麵的衛生,隻能讓鋼鬃每過一段時間清理一次。不過即使是這種衛生條件,和最初的血槌營地相比,也著實算的上是幹淨了。
艾瓦紫色的毛看上去色澤有些灰暗,豺狼人祭司此時正趴在他的父親身邊睡覺,發出細微的呼嚕聲,看上去十分的疲憊。
戈隆看的有些於心不忍,然後大吼一聲:
“豺狼人,我有事情要問你。”
“嗚嗚!”
艾瓦露在外側的眼睛猛然睜開,細碎的電流在他的毛發上跳動,如同電蛇一般赫然滑向空氣,迅速而靈敏地朝著戈隆右邊的獨眼射去。
戈隆的眼睛被閃了一下,下意識地抬手,厚厚的手掌正巧撞上電蛇,他隻感覺自己的手掌一麻,電壓不高不低,竟然有點舒適的感覺回湧。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向我攻擊嗎?”
艾瓦站起身,兩個異常明亮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猶豫,然後將抬在身前的爪子放下,雖然身體還是緊繃,但明顯地散去了自己的氣勢。
然後,在戈隆詫異的目光中,艾瓦費力地張開嘴,吐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節:
“咩……咩……”
“咩?”
“咩……渾……嘖……”
戈隆愣了一下才聽懂了“裂魂者”這三個字,並且,還是用食人魔的語言表達的。他於是抬起手掌,勾勒出一個乳白色的符文,丟向了坑下的艾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