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倫的營地因為時間的原因,隻修建了矮牆這樣的防禦設施。此時此刻,和嘈雜的鼠人部隊相比,矮牆上安靜的可怕,隻能聽見士兵們緊張的喘息。而已經把箭搭上了弦的弓箭手們更是被巨大的壓力所衝擊著,雙手隨著心髒的跳動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發射!”
軍官們看到對方進入了射程,大聲地發令。隨著他們的聲音,矮牆上的弓手們猛地鬆開自己的手,一片箭雨驟然上升然後落下,在空中劃出一串死亡的弧線,濺起一片片血花。
在地精們的支持下,人族外籍兵團的裝備就算比不上用金幣堆出來的大地精兵團,但也足以用精良來形容,镔鐵製的箭頭在重力的作用下,鼠人們身上油汙的金屬鎧甲就如同一張薄紙一樣被瞬間貫穿。
因為占據著高處的原因,弓手們一共拋射了四輪箭雨,然而向來膽怯的鼠人們卻仿佛發狂了一樣,細碎的腳步聲噠噠噠地甚至將慘叫聲都覆蓋了下去。黑色的浪潮隻是微微一頓,又滾卷著朝著矮牆拍來。
“盾劍兵,準備戰鬥!”
阿瓦倫大聲喊道,隨著他的命令,一隊隊盾劍兵排列整齊地堵在厚重的城門的後麵,預備著接下來的戰鬥。
當然,作為指揮官,阿瓦倫的頭腦前所未有的冷靜。不說他之前所經曆的各種各樣的戰爭和戰鬥,單是鼠人們沒有配備弓弩這一點,站在城牆上的阿瓦倫的安全遠比看上去的要高得多。
不僅如此,阿瓦倫甚至連攻城武器都沒有發現。對於文明程度極低的鼠人來說,這種肉身攻城的愚蠢之舉也許是和他們簡單的大腦非常相符合的做法。然而,出於對滿是油汙的金屬裝備的警惕,阿瓦倫還是保留了一份謹慎,仔細地觀察著對鼠人們的行動。
事實證明,謹慎在戰場上永不過時。
阿瓦倫突然觀察到鼠人的部隊當中有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鼠人,這些鼠人藏在長袍下的手裏似乎握著一種匕首一樣的利器。隻見它們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似乎又念了些什麼,他們身邊的鼠人戰士皮膚下的肉仿佛融化了一樣,不僅如此,他們的毛發也開始收縮。隻是眨眼間的功夫,這些鼠人就變成了一個個頗為可怖的大耗子,消失在了鼠人們的部隊中,朝著城門這邊移動。
不好!
阿瓦倫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看著正在下麵用血肉之軀撞擊著矮牆和城門的鼠人們,沒有阻止身邊還在保持著射擊的弓手,轉身對著身邊的副手下令:
“傳令,告訴下麵的所有人!警惕老鼠!一旦發現有老鼠出現,優先擊殺!”
“是的!”
然而,阿瓦倫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他就聽見城牆下傳來了陣陣的慘叫,上前一看,矮小而醜陋的鼠人們正揮舞著他們的爪子悍勇不死地衝向人類的盾劍士,而且,那些灰色黑色的大耗子更是源源不斷地從城門的細縫處湧進來。
阿瓦倫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沒再把城門修建的好一點,哪怕砸下更多的錢,死掉更多的工匠。另一方麵,他深深的慶幸著自己堅持修建了石頭矮牆,而非許多人提議的木牆來作為臨時的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