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阿瓦倫要親自帶隊發動一次斬首行動。
而且對象還是施術者。
他騎著棕色的駿馬,帶著隊伍朝著城門緩緩移動,握著韁繩的手心卻有些冒汗。不得不說,那一次死裏逃生的經曆讓他心中對施術者的敬畏達到了極點,這種行為對於以前那個野心勃勃的他來說,根本連呼吸都不會亂,而他現在的心率已經開始加快了。
在他的背後,身著鐵甲的親衛隊靜默無聲,肅穆的軍容讓阿瓦倫的內心平靜了許多,這些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優秀的戰士,也是他除了自己力量之外最信任的存在之一,無論是實力和忠誠都上上之選。如果這樣都無法讓他鼓起勇氣的話,那麼阿瓦倫的野心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我的野心是個笑話嗎?
阿瓦倫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他帶著隊伍靜靜地站在城門的不遠處,仿佛一塊磐石一樣注視著那條人類和鼠人廝殺在一起的戰線。
人類的慘叫聲和鼠人們淒厲的嚎叫充斥著他們的耳膜,讓馬匹們不安地踱著步子,使勁地扯著腦袋想要縮到後麵去。
見狀,阿瓦倫有些焦急地看向城頭,這些馬匹都是還沒完全訓練成為戰馬的半成品,隻要埋伏在外麵的騎馬軍士早一點發動進攻,他們這邊發揮的衝擊力也會高出一分。在戰場的壓力下,每個人的精神都如同高度繃緊的鋼琴線,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然而,命運並沒有眷顧阿瓦倫,哪怕他是如此虔誠的祈禱。他雙眼中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視力也拉到了一個驚人的距離,可惜的是,他從他那個悄悄潛行到城牆上的斥候的臉上隻能看到同樣的焦躁。
難道他們遭遇了埋伏?
不可能,對手隻是鼠人而已!怎麼可能會對野外的騎兵造成麻煩?
阿瓦倫看著斥候依舊在張望著,試圖發現支援的訊息的樣子,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著。
他自然知道那不過是心中的自嘲而已,眼前的這一隻鼠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都不是過去那些野獸一樣的偷獵者所能比擬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毫無疑問的是,他這一次真的是被鐵板砸到了。
鼠人的施術者都出現了,再出現鼠人的騎兵又有什麼奇怪的。
阿瓦倫忍著心中的煎熬,麵色平靜如水,無論如何,作為一個領袖,他都必須控製自己的情緒。
終於,當人類的第三輪預備隊衝上去和鼠人們廝殺起來的時候,斥候的神情突然驟變,不顧一切地轉過身趴在城牆上大喊:
“將軍!來了!他們來了!”
“來了!來了?”
阿瓦倫心中一喜,不過心中燃起的火焰卻隨即被迎麵澆了一盆冷水。
因為斥候轉過來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喜悅和振奮。正相反的是,阿瓦倫隻能從那張毫無血色的麵孔上,以及那一雙呆滯的眼神裏,看到無窮無盡的驚恐和絕望。
“是一群食人魔!來的……是一群食人魔!”
“什麼?”
阿瓦倫的臉一下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