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不會是你的,一定不會!”……
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了,初夏的夜晚已是格外的悶熱,似乎在預示著一場夏雨的來臨,淩雪冰瘋一般地衝出了她那兩層小樓,完全沒有顧忌身上鬆散的睡衣和隻剩一隻拖鞋的腳。他說是要給她買花的,她隻是因為賭氣才說馬上要九十九朵玫瑰的,可是、可是他為什麼那麼的傻、就那樣的去了,而且去了那麼久……
電視裏的零點新聞報道,十一時四十左右,在東區的某間玫瑰花店附近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騎黑色摩托車的男子為躲避一隻突然闖出的小狗撞到路旁的圍牆上,頭部重傷,血蓋住了臉,暫時分辨不出相貌,隻是穿著一藍白t恤,手裏一直緊握一束玫瑰不放,正送往東區人民醫院急救。她瘋了,她不相信會是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他,那個她分明很愛的男人,一定不會的……
子夜的街道有些淒涼,隻有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依舊燈火通明不知疲倦的鬧著通宵,她不顧一切地跑著,腦裏有的就是快些到東區人民醫院,心裏有的隻是祈禱,為那個叫做嚴子舒、為她不顧一切的男人祈禱。一定不會是他的,隻要不是他,她便願意去做一切;隻要不是他,她可以再也不對他耍任何的性子;隻要不是他,隻要天還讓她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那一絲的安全感;隻要不是他,真的隻要不是他,什麼都可以的……
“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內,是誰,她現在已經分辯不出任何聲音,隻是很熟悉。是子舒!她停了下來,眼中分明有了一絲的喜悅,可是、回頭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輛黑色奔馳,時間就在那一刹那停止了,最後的聲音就是那個人撕心裂肺般的叫著自己的名字,由近及遠、由遠及近,那個聲音——不是子舒的,不是的……
雨,在那一刻劃破了天際……
……,……
周圍出奇的靜,好像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天堂嗎?雪冰感覺頭好沉,眼皮好重好重,淩雪冰努力地睜開眼睛,那是什麼?好漂亮的的白色,隻是為什麼這麼白這麼漂亮的布會在自己的床上掛著?她不記得自己家有這樣的床帷啊,醫院嗎?醫院還有床帷嗎?難道自己正躺在天堂的床上?頭真的好重,她終於翻了下身,睜開了眼睛……
誰在旁邊呢?她分明看到一頭烏黑的長發,是如若嗎?她青梅竹馬的好友?無論什麼時候隻要看到那個叫做林如若的女孩兒的笑臉,什麼苦惱她都會宴會雲散的。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又怎麼會睡在自己旁邊?
“如若,”她輕輕叫了一聲,“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張俊俏的臉轉過,左眉角一微細的疤痕一點也沒有為那張俊朗的臉造成任何損失,漂亮的月牙眼,兩個淺淺的酒窩,讓人竟有耳目一新的快感。那種帥就像雨後的陽光,看著很溫馨,舒適的溫馨。
淩雪冰看著這樣一張精雕玉鐲的臉突然淚流不斷,一把趴在男子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子舒,我知道你就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嗚、嗚嗚……”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複雜,驚喜、幸福、欣慰、讓她的麵部有著無數的表情變化,可是……
“喂!你哭夠了沒有啊!很吵的唉!”男子無奈的揉著眼睛,好像被突然的擾醒感覺有點不爽。
“子舒,我以為那是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淩雪冰笑著擦著眼淚,可是淚水卻始終不聽話地一直往下流,她一直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左右的男人,“那不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顯然是幸福的。
“你好像認錯人了,我不叫什麼子舒啊!”看著麵前這位哭得很是不雅的小姐,他試探般的說,好像生怕自己的言語會傷害到這個讓他吃了三天苦的女人。
“子舒,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雪冰依舊哭著,依舊不停地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