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缺趁機出了一趟謝府,給傅府捎了一個信,隨後便前往了一言堂。
一言堂的神秘程度可不比百家樓少,甚至更勝一籌。一言堂的主子,從未露過麵,也沒有他任何的消息。哪怕是子車家,傅家,也不知分毫。
一言堂雖然最主要的賣文房四寶和書籍,但卻也販賣天下奇珍異寶。也因此,無數偷盜者葬生此地,但,沒人成功。
藺長缺上了二樓,卻看見了中央端放的一塊硯,是紫雲硯,千金難得。而且這紫雲硯正是出於平川秦氏所屬地的紫雲山。
一旁的小廝見藺長缺看中了這塊紫雲硯,連忙問著:“公子,可是喜歡這塊紫雲硯?”
藺長缺點頭,道:“正是。”
母後生前最愛的便是紫雲硯。
紫雲山已經被封了,隻有製作紫雲硯的族人才能來往,所以這紫雲硯已經是世上稀少了。
藺長缺正想上前細細觀摩,突然聽見一聲少年清脆的聲音:“玉溪,你看是紫雲硯!”
藺長缺扭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少年拉著另外一名少年。少年那位少年,一身白衣,邊上卻用了金線滾邊。長相大半隨了秦皇後。看樣子,隻有十二歲的模樣。
後麵那位少年一身白色墨竹衣,看起來清極了。但容貌卻不比那位少年差。明顯比那名少年大的多了。之所以被拖著走,多半是縱容罷了。
藺長缺看到那兩人的時候,心中平靜的湖水終於掀起了驚濤巨浪。
前麵的那個少年是自己的嫡親弟弟,君扶頤。他以為他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宮變之中。
而那名少年則是自己曾經的侍讀,忠勇侯府世子——閆玉溪。
那小廝看見那兩人,連忙迎了上去:“十一殿下,世子。”
君扶頤沒有想到這裏已經有人了,看樣子應該也是看中了紫雲硯。君扶頤呐呐的摸了摸頭。
閆玉溪反而上前向著藺長缺行了一禮:“兄台,可是看中了這塊紫雲硯?可否割愛?”
看著樣子,知道了自己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卻未曾行禮,怕是根本不懼怕自己背後的勢力。
閆玉溪看見了藺長缺額前的額玉,想起了一個人,今年文榜第二藺長缺,便是這人吧。
可惜是謝府的幕僚。
若是藺長缺知道了閆玉溪的心理活動,怕是會笑出來。不過是看見了熟悉的人,如今卻要裝作陌生人,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隻是一個需要苟活的幕僚而已,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太子殿下了。況且如今太子位置上的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世子!”藺長缺才反應過來,回了禮“抱歉,在下怕是要冒犯了,這紫雲硯在下實在是喜歡的緊。世子如此禮儀,想必是忠勇侯府家教極好。”
君扶頤這時候上前說道“玉溪不如算了,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後到,遲了便是遲了。”
藺長缺打量著君扶頤,當年自己假死脫生的時候,君扶頤才三歲左右,怕是如今早就記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