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缺行了禮。發現來此地的都是年輕一輩,像謝嶽雲,謝轍,謝軾都沒有來。
“不過是拙見罷了,怕是會汙了公子的耳!”藺長缺謙卑的說道。謝月落頗有一種忍俊不禁的意味。
“好了好了,就到這裏吧!長缺祖父要見你!”謝月落這一聲,眾人無不齊齊變了臉色。仰止臉上有著細微的動作,但是看不出來什麼。那幾個先前瞪藺長缺的幕僚卻是齊齊變了臉色。
謝雲深,挑起了眉。顯然是對這件事情不知的,隻是斜看了謝月落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藺長缺疑惑,看見謝月落轉身離去,也跟了上去。
岩鬆居後院。鳳竹閣。
謝月落推開古樸的雕花木門,敞開,讓了一個位置。
輕歎一聲,說道:“進去吧!”
藺長缺望向謝月落,清楚的看見那張永遠滿是笑意的麵容,帶了些落寞。
“大公子?”
“先進去吧!”
藺長缺邁步進去,謝月落也跟了上來。並把門細細扣上。
邁步入正堂,兩簾白紗朦朧拉開。燈火有點昏暗。
左首的是謝嶽雲,表情看不太清楚。隻見的他凝神望著桌上的棋局。
“家主!”
“祖父!”
謝嶽雲,抬起了頭,望著做禮的兩人,神色莫名。
“來了?”
謝月落上前一步:“正是!”
在謝月落說話間,藺長缺稍稍打量著另一人,白紗遮住了了他,隻能模模糊糊看一個不清晰的身影。
“上前來!”謝嶽雲說道。
藺長缺與謝月落對視一眼,踱步上前。四周沒有婢女小廝,佩玉清脆悅耳的叮咚聲,在此時顯得格外的突兀。
隨著走進,兩人見到另一個人的麵容時,齊齊失了風度。
“陰山王?”
“青玄叔?”
“青玄叔?”
那站在桃花樹下的人,轉過身來了。
一襲淡紫衣,秀發挽肩。又在披散的秀發下端,用發帶係了起來。雙眼緊閉,顯然是有礙處。容貌清麗脫俗,但眉間的英氣卻不會讓人,把他誤認為女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額中的新月額飾。垂下的銀流蘇,遮住了玉白額頭上猙獰的傷痕。鎖骨處是一枚紅的泣血的紅痣。哪怕是有衣物,也能看見那抹紅。
“青玄叔?”
年幼的君扶昭,看著那人轉過了頭。跑到那人跟前,順從的被那人抱在懷中。
“青玄叔,爹……父皇要把我送走了。”
君扶昭聽見上方,一聲輕笑:“走了也好!也不必被這宮闕深深,困住。”說著長歎一聲,對著君扶昭說著,“把手張開。”
君扶昭張開小手,感覺一個涼涼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而那人卻合上了君扶昭的小手。
“青玄叔?”
“此去,怕是我送不了你了。”說著張開了君扶昭另一隻手,拿著那隻小手,舉到了陽光下。在溫暖的陽光下,小手帶著溫馨的粉紅,仿若能夠看見其中脈脈流動的血液。
“昭兒,你要記住!這手,是用來權掌天下的。而這陽光便是黎民萬眾。如果沒了陽光,這手便不會那麼璀璨,更可能不得不沉寂在黑暗中,直至灰飛煙滅。你更要記住,這手日後永遠不要向誰毫無戒心的張開了。”說著一道凜冽的風聲而過,那人用內力劃破了君扶昭的手。鮮血噴湧直流。溫潤的血液順著手淌下,暈染了一片血色。
“否則就像這樣,會疼!”
記憶裏的那人和麵前的容顏,重合在了一起。
藺長缺下意識摸了摸左手手心處,雖然早已經愈合了傷,但那日的疼,仍然深深鐫刻在藺長缺的心頭。
“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