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手指輕輕地揉搓著,心中卻在盤算著什麼。片刻,微微一笑,轉頭對著周榮浩,隨口說道:“周榮浩,你帶著於寶慶前去拿證據!”
“是!”周榮浩言行舉止一貫規規矩矩,雙手抱拳道。
秦軒伸手示意了一下,周榮浩便點了兩名獄卒,架著於寶慶離去。
看著於寶慶不但不反抗,還特別積極配合的模樣,秦軒心中一陣竊喜,險些忍不住笑出來。
良久,穩了穩心神,秦軒輕咳一聲,開口道:“將蔣克進給本官帶上來!”說完端坐胡椅,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未見其人,便先聽到蔣克進的叫罵聲傳來。“哼,秦軒,你放心,老子一定會出去的,到時候咱們再好好清算……”
秦軒登時便有些不悅,板著臉死死地盯著門口。
不多時,蔣克進被帶到了審訊室,秦軒深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淺酌一口。
蔣克進站在堂中,死死地盯著秦軒,目光之中分明能看到一股欲將秦軒生吞了的殺氣。半天,見秦軒不說話,破口大罵道:“秦軒,你個狗官,等著吧,等老子出去再說!”
秦軒微微抬頭,看見蔣克進臉皮子都激動地顫抖,嘴角一彎,笑道:“蔣克進,真沒想到,你還有英雄的一麵!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竟然還敢這麼蠻橫,難道不知道,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麼?”
蔣克進猛然向前邁了一步,伸手指著秦軒,咬牙切齒道:“秦軒,你有本事動老子一下試試?”
秦軒眼角發出一絲精光,臉色微微變得嚴肅,厲聲而道:“少他媽給本官稱老子,若是比罵人,你小子還嫩了點!看看你這副熊樣,有本事就這麼一直蠻橫下去……”
秦軒唾沫橫飛,直直罵了半個時辰,標準而又附有內涵的叫罵聲,蔣克進哪裏聽過,下巴不住地顫抖,半天才憋出個“你——”
秦軒起身,繞過桌子,直接向前一步,走到蔣克進身邊,微微昂頭,不屑地看著蔣克進,怒道:“你什麼你,本官今天到要看看,你一個破商人,又能如何?”
蔣克進支支吾吾半天。“我……我……”
“我什麼我,趕緊給本官從實招來,五年前如何修繕河堤,又是如何貪贓!”秦軒不待蔣克進組織好語言,便有脫口而道。
蔣克進見說不過秦軒,急促地將頭撇到一旁,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秦軒見此,脫口而道:“你不說是吧,本官替你說!”略作停頓,秦軒便將方才於寶慶之言稍加修改,說道:“五年前,假借修繕河堤,拿到餘杭公款三萬兩紋銀,借機將石塊,石灰等物全都用在北岸,以護自家千畝農田。至於南岸河堤,你便用麻袋裝土,冒充石灰,隨意修築!”
回頭瞥了一眼蔣克進,見其有微微有些動容,秦軒接著說道:“修繕河堤總共花費一萬五千兩紋銀,剩下的一萬五全被你這個狗雜碎貪墨了,是也不是?”
蔣克進冷哼一聲,破口大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秦軒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接著說道:“給本官安分點!”看著蔣克進雙手緊握,秦軒微微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幾步,接著說道:“次年,你又假借修繕河堤,從縣衙拿走一萬兩,還搜刮了包家村人五千兩紋銀,故伎重演,又貪墨近萬兩紋銀,是也不是?”
“胡說!老子沒有!”蔣克進有些發狂,猙獰地向秦軒撲來,嘴裏大聲喝道。
看著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遠的蔣克進暴走,秦軒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幾步,吞了口吐沫,冷冷地盯著蔣克進,生怕蔣克進失去意識,將自己暴打一頓。
一旁的獄卒見此,連忙上前,一左一右,二人都直接向蔣克進的膝蓋處踢了一腳。蔣克進頓時失去平衡,直接撲在地上。獄卒仍然不放心,直接抓住蔣克進的胳膊,將其架住。
秦軒看著蔣克進被製服,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沉聲而道:“沒有?難道本官會無中生有,誣陷你不成?難道本官掌握的證據,都是無用之物?”
蔣克進雙手被兩名獄卒架住,抬起頭,咬著牙齒,盯著秦軒,惡狠狠道:“秦軒!老子就貪墨了,你能怎樣,你有本事將老子殺了!”
秦軒冷哼一聲,伸手在蔣克進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你放心,本官不會放過你的,你遲早得離開人世!”
蔣克進一撇頭,擺脫秦軒的手,冷哼道:“哼,我舅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