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宏林領著十名衛士,離開折衝府,便一路向南,直奔武林水。駕舟而行,隨風向西。眼看便要趕至西山腳下,邢宏林不由得開始緊張,比起上次一人前來還要強烈。畢竟此行乃是十一人,不能如臂使指。抿著嘴唇,不禁蹙起眉頭,將十名衛士全部叫到船艙之中,囑咐道:“馬上便到了西山腳下,希望各位能夠謹慎一些,切不可大意!”
衛士之中一名身材矮小,卻顯得極為精明之人,微微一笑,脫口而道:“邢侍衛莫要擔心,我等十人在杭州折衝府,可是有名的滑頭,別說鹽幫一群鹽販,即便我等想去軍府之中,那些衛士都不見得能夠發現!”
邢宏林聞聽此言,直接一擺手,搖頭道:“莫要大意!上山之後,大家都分散開來,但是必須緊隨我之後,切不可掉隊!”略微停頓片刻,接著說道:“這樣吧,待會進入西山,我在前方探路,你等隨行!”
衛士見邢宏林如臨大敵,麵色嚴肅,也不再小覷鹽幫,紛紛換就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微微點頭。
行至山腳,上岸之後,邢宏林便竄入雜草叢中,若不是衛士死死跟著,隻怕便會跟丟。天色漸黑,邢宏林依舊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衛士已經被邢宏林精湛的藏匿技術折服,屏息斂氣尾隨其後,目光時不時都要看一眼邢宏林,生怕一不小心,便尋不見其人。
突然,邢宏林窩在一塊岩石之下,一動不動。衛士見此,紛紛有樣學樣,或藏於雜草之中,或匿在岩石土丘之下。
隻見邢宏林雙眼微咪,極目向前望去,天色太黑,邢宏林並沒有發現什麼,然後微微轉頭,仔細聆聽。果不其然,竟然傳出一陣交談之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還是葉家小子舒服啊,連巡視都不用幹,每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聲音有些沙啞,邢宏林在記憶中搜尋半天,並不熟悉。
“得了吧,聽說葉家小子是被馮幫主懷疑,才沒有安排事情!難道你也想讓馮幫主懷疑?”聲音很熟悉,邢宏林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老三,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聽到“老三”二字,邢宏林當即想起來了,昨晚率先發現自己扔出石頭聲響之人。
“我和你說了,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趕緊說,我賴狗子是那種管不住嘴巴之人麼?”
“盧仁兵你知道不?”
“咋能不知道,那小子還學人家文人,叫馮幫主給起得名字,你是不知道,他原來叫狗剩子,別提多俗了!”躲在岩石之下的邢宏林,頓時有些無語,你那賴狗子和狗剩子有什麼區別!
老三咯咯笑了幾聲,輕咳一聲,接著說道:“就是他告訴我的,說葉家小子加入鹽幫,動機不純,馮幫主對他已經有所懷疑!”
二人漸漸走過邢宏林身旁,邢宏林輕輕轉過頭,目光緊緊盯著二人。突然,也就是一眨眼功夫,二人消失不見了,天色太暗,邢宏林沒能看清什麼情況,有些疑惑地蹙起眉頭。
與此同時,邢宏林耳邊傳來一道微弱地聲音:“邢侍衛,快過來,已經將這二人擒住!”
邢宏林當即明白,感情是那十名衛士將二人製服,起身順著聲音走去,心中卻對那十名衛士不由得高看三分。
走至衛士跟前,邢宏林很欣慰、很難得地衝衛士微微一笑,雖然也十分不好看,可比起趙思遠來說,已經好上幾倍。邢宏林轉身看著鹽幫二人,突然心生一計,輕聲道:“方才你二人也看得分明,我等瞬息之間便可將你二人擒拿!”
用餘光瞥了二人一眼,隨即又道:“我這便將你二人放開,若是你二人準備逃跑,或者大聲嚷嚷!”說話間邢宏林從小腿之處摸出一把匕首,接著道:“我一定會在你二人發出聲響之前,結束你二人性命!”
邢宏林說完,便示意著衛士,輕聲道:“鬆開吧!”
衛士仍有些顧忌,先前那名身材矮小卻精明的衛士,咬了一下嘴唇,遲疑道:“邢侍衛,真要鬆開?”
邢宏林隨口說道:“盡管放心,不會有事!”
衛士看見邢宏林一臉自信之色,才不情不願地將鹽幫二人鬆開。賴狗子還算老實,看見邢宏林人數眾多,安安分分地蹲在一旁。老三卻四下一看,眼睛一轉,微微向後挪著身子。待將要出了衛士包圍圈之時,自以為得逞的老三轉身便跑。
隻見邢宏林一個箭步飛奔到老三身後,左手順勢捂住老三已經半開的嘴巴,右手向上一揚一勾,匕首從其脖頸之處而過,一道血絲頓時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