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閻烈的不自在,司擎堯的眼底悄然劃過了一絲淺笑。這樁任務,確實是難為閻烈了,可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除了閻烈,誰做他都不放心!
沒有料想到司擎堯會來上這麼一句,電話那端的閻烈忍不住一怔,心頭頓覺無比溫暖。
“為王效力,是閻烈的榮幸。”
挺了挺胸,站的筆直筆直的,閻烈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表現的就像是司擎堯在他的麵前似的,隻不過一說完這話,他的氣焰就下去了。
“不過王,下次能不能分派我一個簡單點的任務?這種……偷窺女人的小勾當,閻烈實在……不適合。”
垂著頭,閻烈有些委屈似的抗議著,一想到日後有可能還要做這種偷摸進女人的房間、查探她全身的事情,他就覺得頭大!他可是個殺手,不是采花大盜!更不是淫賊!
就在閻烈憤懣不已的抗議時,耳邊傳來了司擎堯輕輕淺淺的五個字--“我隻信任你”,這讓他當下就閉上了嘴,別提抗議了,就連心裏的任何憋悶,也都煙消雲散了——
確實,雖說他是王,地位高高在上,但身邊的人都隻是在虛與委蛇的應承他,他身邊真正能信任的人,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人,尤其是這件事情,多一個人知道,王就多一份危險。
“閻烈一定不會辜負王的信任的!”
眉頭緊皺著,閻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鏗鏘,但是在想到了某件事情之後,轉而就暗沉了下去。
“可是王,三個月的期限已過。”
頓了頓,閻烈那張粗獷的臉龐上爬上了一絲擔憂神色。
“而且現在距離月圓之夜隻剩下七天了,下一次月圓之夜,如果還找不到那天晚上的女人的話,那您……”
說到這裏,閻烈沒有再往下說了,是不敢,也是不忍。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就是查不出來?!真是無能!!
隻剩下七天?
半倚在床頭,司擎堯的心頭驀然一驚,該死的!他竟然忙到忘記時間了?!難怪他會突然發燒了!
“烈,你明天過來。”
魅眸微眯,司擎堯將視線緊鎖到出現在門口的安凝,壓低聲音吩咐了這麼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看著正在向自己走來的安凝,司擎堯的心緒極其複雜。
一方麵,他很慶幸,慶幸自己剛剛並沒有真的碰安凝,否則的話,別說他了,就連她,恐怕都會沒命的!
另一方麵,司擎堯又覺懊惱不已,從來,他都是一個極為沉穩冷靜的人,幾乎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夠影響到他。
可是,可是!就在剛才,他竟然因她而忘卻了這等幾乎是關切到自身性命的事情!
到了這一刻,司擎堯不得不承認,他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力和冷靜度,在遇上安凝之後便蕩然無存了。
這個女人對自己而言,應該是有所不同的吧?
然而現在,他卻似乎,連擁有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司擎堯的瞳仁深處驀然蒙上了一層灰暗,雖隻一瞬,卻是被安凝極為敏感的捕捉到了。
安凝本來還有點害羞,忐忑著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才好,可當他的眸色一暗,她就再也顧不上其他了。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了?”
迅速的將醫藥箱放下,安凝傾身將手探向了司擎堯的額頭,那裏比先前還要燙,可想而知,他該有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