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陷入無限懊惱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打在我的手背上。
我緩過神來低頭一看,是一塊小小的石礫,不用想都知道誰扔的。
我抬眼望向陸吾,他此刻正盤腿坐在景門中,像是在處理自己的傷口。看來,剛才的戰鬥,讓他原本受傷的創口又開始流血了吧!他似乎看得到我的沮喪,所以才扔了小東西來吸引我的注意?
一股愧疚油然而生。此時他好像處理完畢傷口了,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再次持劍在手。他朝我比了比繼續的手勢,似乎絲毫沒受剛才的突變影響,目光隱藏在無名餘光中,如此淡定。
他的眼神讓我莫名地想起了埃及神殿內,那名被當成木乃伊的男子的眼神,堅毅、純淨而透徹,泛著琥珀的流光。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我心裏不大確定地想著。
正當我思緒如潮湧之時,陸吾再次以身試陣。
他這次選擇的是持長劍如棍,站在景門敲往杜門上方六合位置。說來也奇怪,他這一敲,竟平地帶起了一股無名龍卷風,風壓巨大,即便是身在高處的我,也被逼得難以喘氣。
我見陸吾慌忙躍開,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在攻擊他,他隔空揮劍,其劍法如盤舞靈蛇,其身形矯健如神龍,偶或似流星逐月,時或長虹破空,我看不到他的對手是誰,既不是那三尊武將,也不是那正列隊整形的武士生靈,就好像被隱形一樣,看得我心驚膽戰。
看不見的對手最可怕!這簡直比我跟和尚在地下神殿闖神之道還驚心動魄。
當陸吾那邊正跟無形的對手打鬥激烈的同時,我再次駭然地看見整個陣法再次發生了轉移。
此次轉移是以八門為主,且移動得十分緩慢,每扇門的方向位置均隻往左遷移一格,即是說,景門本對心星,現在則是杜門對心星。
正因為它變化得緩慢,所以我才得以看清楚,催動這陣法的不是正在激戰中的陸吾,而是在四周不停演變著偃月歸流陣的武士生靈。
我之前一直在糾結奇門遁甲和八卦陣的隱藏關係,卻完全忘了真正隱藏在陣內的偃月歸流陣。我不應該隻顧著破解奇門遁甲的演算,我應該從偃月歸流陣處入手。
我暗罵了一句:“真蠢啊!陸吾都說了,這屬於陣中陣,陣套陣!不能隻從一方麵考慮,我怎麼就這麼笨忽略了這點呢?”
所謂的奇門遁甲,實則為兵設,屬為陰象,重為軌道。這不正說明了隱藏在六奇星八扇門不見其形的武士生靈嗎?得偃月歸流為遁,以藏而不顯,得奇門遁甲為和,宜防守宜進擊。不為常人所能克製。
我心中感歎道:這便是所謂道法!既然有道有法,那便是能設定也必然能有破除的方法。這方法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看著陸吾在奮戰,思緒如萬馬奔騰。
奇門遁甲!八卦陣!偃月歸流……
“無極生有極,有極是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和尚的話猛然在心中響起。
那時候和尚在打開青銅門的時候說過一番話,那時候和尚說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