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死,我身上的那些荊棘也就慢慢消失了。刺在我心髒位置的荊棘一消失,我便由半空中跌落下來。
陸吾眼疾手快,最後關頭,飛身近前,一把接住我,將我緊緊橫抱在懷裏。
我用剩餘的意識,看到眼前的白色開始迅速消褪,不一會便恢複了山腹古建築的風景。
我的意識恢複了,我撫摸著胸口,發現那似真似假的幻境消失後,被荊棘穿刺的心髒處,疼痛也消失了,隻是還有陣陣酸麻。
陸吾還是陸吾,身上裝扮還是最初那身驢友裝,隻是因為幾場戰鬥下來,那身衣服也變得有些殘破。隻是衣襟半敞,露出結實的胸肌,配著那張不言苟笑的俊臉,看起來有些性感。
當我意識到自己正貼著這胸膛,聽著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我不由得臉發燙起來。見他還抱著自己,沒有放下的念頭,心裏又是一絲羞澀。
“你……你快點放我下來!”我不好意思地掙紮著。
“你沒事了?”他難得開口關心,但好像不大確定我沒事。
“嗯,剛才那是幻覺,所以並無大礙。”我點點頭。
他審視了我好一會,才將我放了下來。
由於心口的酸麻感還沒有完全過去,我的腳剛到地,站不穩,便一屁股跌坐下來。
他有些擔心地上前想攙扶起我,我趕緊擺擺手製止他。他若再靠近半分,肯定會發現我的臉像發燒一樣滾燙。
我晃晃頭,將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甩掉,環視周圍,周遭一切都沒變,隻是我們腳下陣法的奇門位置有些轉移。我們原本計劃是落入生門中的,現在卻發現我們站在傷門內。
傷門屬惑,難怪我們會產生幻覺,被帶入了幻境中。
“陣法已經改變了!”陸吾站直腰,朝四周看去。
順著他的視線,我看了過去,剛才那些武士生靈所在的奇門位置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破除了幻境,那些武士生靈此刻離我們遠遠的,擺出弦月的陣型,保持站立姿勢,既不防也不攻。
“傷門擺下的應該是水鏡陣!”陸吾看著我,認真說道。
“水鏡陣?”我訝異起來,與他直視。
“嗯,這水鏡陣,也是偃月歸流陣其中一種。”麵對我的直視,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我的視線,像若無其事地接下我的話。
這個陣我是知道的,當年黑叔跟我父親討論過。
所謂水鏡水鏡,如水麵倒影,如鏡中殘像,是完全陣法中最為蠱惑人心的一種。就好比水中月鏡中花,構成一種虛空的境遇,讓心中有殘念的人,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不能脫離。
而心中執念越深,受蠱惑的程度便越強烈,也就是說執念越強,越是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如生魂遊離,終日不得清醒。
沒想到這樣可怕的陣法,居然被融入偃月歸流陣中。是誰這麼厲害,在此擺下這般犀利的陣法?
我心中震驚不已。可是,我又很困惑,像陸吾這樣穩重淡定的人,怎麼會被困住呢?
“我存在於他的心裏,隻要他心裏還存在著一個殘影,他便擺脫不了我!咯咯咯咯咯……我是他終身擺脫不了的噩夢!哈哈哈哈哈……”
那女子刺耳幹枯的笑聲,又浮現在我腦海裏。
存在陸吾心中的殘影?到底是什麼?我抬眼看了一下陸吾,若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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