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二郎的信(1 / 2)

等我準備了一份兒甜的胡麻餅回來的時候,裴虛幾已經走了。

杜鈴蘭看著我,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哭了出來。

我天,裴虛幾是衝杜鈴蘭伸鹹豬手了嗎?!

“三娘,你等我下,”我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擼起袖子準備去追他,“我去打死那個登徒子。”

杜鈴蘭卻一把抓住我的衣服,猛地搖頭,“不是因為他……”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安慰她。

隻好抱住她說,“沒事兒,我在這兒呢。”

抱完我就後悔了,我現在是男的啊,公然猥褻自家小姐,等下會不會被忠叔打死……

如果我說我是女的來著,他們會信麼……

會信就有鬼了……我皺眉,忙準備推開杜鈴蘭,可是她卻正哭在狠勁兒上,死活不撒手。

無奈我隻好任由她抱著,默默祈禱別被其他人看見。

她足足哭了兩刻鍾,這才消停了下來。

“三娘……怎麼了?”我這才問她原因。

“我想我哥……”她說,差點兒又要哭。

“郎君出事了?!”

“沒……”她說,“隻是,他這次寄回來的信有點兒不大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呃……”我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我拿信給你看。”杜鈴蘭說,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信封。

土黃色的信封中央畫著一個紅色的方框,裏麵用楷體寫著兩個字:鈴蘭。

裏麵隻有一張信紙,字也是用楷書寫的。

紙上隻有一句話:見微知著,睹始知終。

這句話在唐朝很流行麼?

我今天一天聽了兩次了,一次是裴虛幾那個熊孩子說的,另一次就是杜峴這封信上的了。

他大老遠寄回來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已經預見到長安城內近期要有動,亂?

他不會已經預見到五個月之後即將爆發的“先天政變”了吧?

不過,要真是說“先天政變”的話,其實也算不上預見,猜也猜個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太平公主結黨營私的事兒眼看著已經兜不住了;不僅公開表示廢除玄宗,還多次散播謠言。

曆史評論家得出的統一結論是:太平公主一再作死。

雖然有勇有謀,也頗有些勢力,說句好聽的,也是塊兒政治家的料兒,但是卻不夠自己老媽那麼果敢狠毒。

女皇不是人人都當得了的,武則天也足足到了四十七歲才登上帝位。

那……如果不是先天政變的話,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啊?

總不會是預見了靺鞨將會在一千年後統一神州大陸吧?

所以他絕對也是穿越來的吧?

轉念一想,不對,他這才兒走了幾天啊!

就算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從西安到東北估計也得十天半個月吧?

這封信都已經到了杜府,說明應該是趕路的途中寫的。

這熊孩子,就不能說人話麼……猜來猜去的好煩……

我看著兩眼通紅、由於哭連帶著臉也通紅的杜鈴蘭,歎了口氣,算了,還是發揮我的強項:忽悠吧。

先忽悠得不哭了再說。

“見微知著,睹始知終。”我說,“郎君的意思是,希望三娘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能明白郎君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