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打擊他,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姚訚走過去打開門。
“打攪了。”一個人說,走了進來;他的聲音很熟悉,我好像從哪裏聽過。
他走過來,我一看居然是謝燮;我想要說話,才想起來我現在說不了話。
“嗣業……”他看到我躺在床上、一副身負重傷的樣子,顯然懵了,“你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我想要坐起來,結果被姚訚又摁了下去。
“你是哪位?”姚訚說,語氣挺不客氣的,“他現在受了很重的傷,失聲了。”
“失聲了?”謝燮快步走了過來,把姚訚一把推到了一邊,他捧起來,仔細端詳著,“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當然是因為受傷了!”姚訚折回來,他擠過來,故意碰了下謝燮,“這都看不出來?”
“我當然知道是受傷了!”謝燮也不客氣,懟了回去,“我問的是怎麼受的傷?”
“怎麼受的傷……關你什麼事啊!”姚訚大聲說,心虛地往邊上挪了挪;也是,軍營被人入侵就已經挺不好聽的了,我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傷成這樣。
怎麼樣,都是不好意思直接放到明麵上說的。
謝燮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他看著我,一臉心疼,“怪不得你沒空給我回信呢。”
我尷尬地笑,心虛地想,那時候還沒受傷呢,純粹是因為……實在沒臉給他回信。
“瑞啊……”我掙紮了半天,隻發出來兩個音節,“瑞安兄”卡成了“瑞啊”。
“你別說話了,好好養傷。”他說,“我都知道,所以我來陪你了。”
他這話說的我一頭霧水,來陪我?
“阿爺幫我辦了入伍手續,我現在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他說,眼睛的餘光看到姚訚沒有走,而是跑到了通鋪上坐在了我旁邊。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杜燮,是嗣業的阿兄。”謝燮挑釁似的看著姚訚說。
姚訚回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又懵了,不是說,杜峴把他安排到了府裏,那應該跟杜祡他們差不多吧?
可是他剛剛說是我哥,在外麵,我頂著的是杜家郎君的稱呼,也就是說,謝燮現在也是杜家的孩子咯?
“抱歉。”姚訚突然說,“我以為你是來找嗣業興師問罪的。”
“不是,我隻是來照顧他的。”謝燮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原諒我心切,多擔待。”
我看他倆剛剛互懟,又互相道歉,忽然有種小夫妻倆吵架鬧著玩兒的感覺。
我掙紮地坐起來,結果用力過猛,脖子上的又滲出來了不少血;由於脖子一直都很疼,我並沒有什麼感覺。
“嗣業……”謝燮一驚,忙幫我摁住脖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用力太猛,出血比剛剛還多了。
“你別亂來!”姚訚趕忙跑到小矮桌上拿起來麻布,忙說,“我是醫者,我來、我來!”
“哦、哦!”謝燮連說了兩個“哦”,退到一邊不敢輕舉妄動了。
姚訚用麻布幫我止血,指使謝燮,“你趕緊去找我阿爺,他是軍中疾醫;就在主帳旁邊的一個門口擺了很多藥材的帳篷裏。”
“哦,好!”謝燮說,趕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