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沒拿,是不是太二了點兒?
盡管確實是沒拿……
這也不怪我呀,畢竟我第一次幹農活沒有經驗。
“剛剛那會兒不小心打碎了。”我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兒下。
“打碎了?”他皺眉,“這點兒事兒都做不好嗎?”
這種訓斥的口吻怎麼那麼熟悉呢?
我多半是被姚旭虐慣了。
我隻好做了“一個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的表情。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隻是把手裏的罐子遞給我,“喏!”
“啊?”我不理解,反問。
“拿去用,我們那邊還有一個。”他說。
“郎君,不用了……”平白拿人家一個罐子多不好,而且他對我還有點兒敵意似的。
“拿著!”
“還是……”
“拿著!”他打斷我的話,不由分說地把罐子遞到我手裏;裝滿了水的罐子裏濺出來了一些水,濺到了我身上一部分。
“如此……多謝!”我隻好接了下來,不然等下該全撒出來了。
再說,老駁他的麵子也挺不好看的。
“嗯。”他隨口應聲,往外走了一步,緊接著回頭。
“我不是為了幫你,我是看在桓兒的份兒上。”他說,好像還白了我一眼。
桓兒……難道是花桓?
看到我呆愣著,他解釋道:“我是桓兒的阿兄。”
花桓不是獨生女嗎?
哪兒來的哥哥啊?
難不成是表兄或者堂兄?
很有可能。
“真不知道舅爺是怎麼想的,”他幽幽地來了一句,“明明我比你更適合桓兒。”
舅爺,應該就是舅舅吧?
原來他是花桓的表哥。
比我更適合花桓?
敢情這是情敵啊!
我一懵,“”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為什麼會覺得是情敵呢……難道我已經默認花桓……
“還不走?”他已經走出去兩步了。
“啊,哦!”我應聲,走過去。
“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馮昭,表字彰明。”他說,“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叫我彰明就好,不對你得稱呼我為‘兄’。”
他也是個自來熟?我一怔,還沒加得及開口。
“我這可不是認可你,你要是對桓兒不好,我照樣把你打出去!”他接著說。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應聲。
“走吧,一會兒該集合了。”他說,徑自離開。
“彰明兄!”我忙喊了他一句。
“怎麼?”他回頭。
“我等下把罐子還給你!”我說完,往剛剛來時的方向跑——正好和他背道而馳。
跑回去的時候,他們四個正在播種。
姚訚和賀蘭闕分別在這條溝的兩側,赫連赫和羽真涉則從另一條溝。
他們從我剛剛埋了半截地方開始往沒播種的那一側播種,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一起;他們都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是弄完了。
“赫然兄、阿闕兄。”我正好跑過去,我喊他們、把手裏的罐子端了起來,“喝點兒水吧?”
“嗯。”赫連赫走過來。
“你沒拿罐子啊,”賀蘭闕也走了過來,他不解的問,“罐子是從哪兒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