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獲不知道是出於鼓勵還是真的覺得我寫得還可以——他居然鼓了下掌。
說實話,這四句是臨時起意寫的,壓根兒沒什麼技術含量。
“那這個呢。”花獲又從紙上寫下了一個詞:“深秋”。
我好想吐槽一句,大叔,還來啊?
不過你這跨度有點兒大啊?
直接從初春到深秋了。
我想了一下,秋天有什麼呢。
秋天有楓葉,有南遷的大雁。
我拿起筆,寫道:
寒風拂柳瘦,熾日映楓紅。
又見獨遷雁,不曾過嶺東。
“好!”花獲讚許的說,“拂柳瘦,可不是嗎,風把葉子都抓掉了。”
我想說,這個“抓”用得很簡單粗暴。
“那再考你一個。”花獲說,他在紙上寫下了“立冬”兩個字。
不帶這麼玩兒的,我都應付得這麼艱難了,還故意讓我出醜……這樣真的好嗎?
冬天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啊?
我真的懵了。
“展……”實在做不出。
我剛要起身,忽然看到了毛筆、筆尾處墜著的流蘇。
我也不知道毛筆上為什麼會墜流蘇;那個流蘇是墨紅色的,流蘇上方點綴著一顆紅色的珠子。
我忽然想到了赤小豆,深秋的時候赤小豆成熟。
我拿起筆,寫到:
赤豆輕輕老,寒梅淡淡香。
秋風催落葉,早春暖鹹陽。
“好一個‘早春暖鹹陽’。”花獲說,像是終於接受了我一樣,渾身的戾氣散去,“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鹹陽?”
花獲的家在鹹陽啊?
也就是說花桓的家也在鹹陽?
話說,你家在鹹陽這件事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隻是鹹陽剛好比較押韻,就選了鹹陽,如果第一行壓的是“an”韻的話,我就直接選長安了。
“就是你這個字兒實在是有點醜啊!”花獲說,剛剛那句話看起來就是隨口一問,“我先把這三首詩拿回去跟桓兒看一下,跟她說一下,你比她的想象有文采多了。”
我忽然有種感覺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錯覺——我感覺像是被他坑了。
好在他沒有堅持要求我寫律詩。
律詩這個可不是一般人能寫的出來的。
古代詩歌分兩類,一種是古體詩,另一種是近體詩。
先說古體詩。
古體詩又稱古詩、古風,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雜言諸體。
從詩句的字數看,分為四言詩、五言詩和七言詩等;四言是四個字一句,五言是五個字一句,七言是七個字一句。
後世使用五言、七言較多,五言簡稱“五古”,七言簡稱“七古”;古體詩不拘句數,不求對仗,也不大講平仄,用韻較為自由。
唐代以後的詩歌,被稱為近體詩——基本上隻有五言、七言兩類。
律詩和絕句不是古體詩,它倆兒是“古代詩歌中的近體詩”——近體詩包括律詩和絕句。
近體詩是相對古體詩而言的,產生較晚,起源於南朝,至唐初成熟。
其中,律詩的形式固定,格律嚴密,每首八句;單句叫出句,雙句叫對句,合起來稱為一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