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旭給我批了七天的假。
拿著他簽的“通關文牒”,我一路向東南飛奔。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到了襄陽城。
襄陽看起來比長安城要小上一些,但是也繁華異常。
剛走進城裏,就聽到周圍的幾個人在聊天。
路人甲說:“你聽說了嗎,安西那邊兒剛打了一仗!”
怎麼這兒也都知道了?我皺眉,這些不應該是軍事機密嗎?
群眾知道了隻會擾亂軍心啊。
“聽說了、聽說了!我有個阿兄在那邊!”路人乙說,“他們說那場仗,打得可激烈了!”
難怪呢。
“哪兒啊!”路人丙說,“那都是小仗,安西都護府鎮守安西四鎮,那可是邊境要地、常年跟其他地方接壤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打仗呢?”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安西都護府威懾著周圍的大小國家,一般是沒有人敢去挑戰大唐的威信的,但是保不齊有幾個欠揍的人過來“浪”啊!
路人丁說:“其實吧,打仗常年都會打,沒什麼稀奇的,我要說的是,剛剛聽說了另一件事兒。”
路人甲乙丙丁還在繼續說,我對這些事沒什麼興趣繼續往外城走。
如果我晚走一步的話,就能聽到他們說:“聽說,隴西軍營去往安西援助的士兵,歸來時遭遇了埋伏、全軍覆沒了。”
可是我走得早,那句話聽到的時候,並沒有聽清。
我在襄陽城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滿世界亂轉。
可襄陽城這麼大,找一戶人家哪兒那麼容易啊?
我忽然想起來,他們之前說要去種地來著;既然要種地的話,那肯定得住在郊區啊?
我直奔郊區而去。
郊區居住的人家不多,相隔挺遠才能看到一戶人家。
茫然的問了一圈,都不知道有姓杜的人家。
要不我還是問一下吧!
我走到旁邊的一戶人家門口。
那是一個簡單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外麵圍了一圈矮矮的柵欄;那個柵欄也就有一米多一點兒,應該是為了防止家畜逃跑。
茅草屋看起來很陳舊了,彷佛來場大風都能刮倒似的。
院子裏有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大媽,正在掃地上的枯葉;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飽經滄桑。
她正有一下,沒一下兒的掃著地。
“阿婆,您知道這裏哪兒有一戶姓杜的人家嗎?”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一臉警覺的說,“你找他們幹嗎?”
我一聽,這話的意思是認識啊!
我想找點兒什麼能證明我的身份的東西給她看來著,可是我什麼都沒有。
從軍營走的時候比較急,衣服都沒換,不過這一身衣服也證明不了,我是杜家的人啊!
“我叫杜展,是京兆杜氏長房次子。”我說,“走的急,什麼都沒準備;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杜家的人。”
“我不認識什麼杜家人。”那個大媽眼神躲閃,她說,繼續用笤帚掃地。
“我是來找我阿兄的!”我站在柵欄外,衝她喊,“阿婆我真的有急事,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要出事兒了!”
“你這個人真是好笑,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們!”她說,快步走進了屋裏。
我一瞬間真的想衝進去,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先不說這屬於強闖民宅,就算我跟進去有什麼用呢,她明顯不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