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桓已經嚇傻了。
我本來想把她放下來,但是她已經站不穩了;她縮在我的懷裏瑟瑟發抖。
“亞楠兄,你先起來吧。”我說,亞楠是他後來起的字,“她多半是驚著了。”
“啊?”王楠一激動,普通話都出來了,“我本來是想嚇唬你的。”
“沒想到你麵前還有人。”王楠說,他站起來,“唐朝的妹子也太不經嚇了。”
我看向花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
“估計不單單是因為驚嚇。”我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從最開始的高冷男生變成這副模樣,“她剛剛衣服掉下來了……”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
“別說古代妹子了,就是現在的妹子,你把人家衣服弄掉了她不得嚇暈啊?”
“她等下該不會要讓我負責吧?”王楠呆呆地說。
我本來想逗他,“看都看完了,你肯定要負責啊?”
但是想到他一貫較真的性格,搞不好會當真的。
“沒事兒,她應該沒看到你長什麼樣。”我寬慰他說,“我會替你負責的。”
聽完我的話,之後他更懵了。
“這是我未婚妻。”我解釋道,“花大叔的獨生女,花玉玨,小字桓。”
“原來就是她呀,比我想的好看多了。”王楠大大咧咧的說,“我還以為他長的很醜呢,不然你為什麼那麼抵觸。”
“我之所以抵觸,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我騰出一隻手捶了他一拳,“那個時候我一直覺得我還是個妹子,我以為我還能回去。”
“可是發現回不去,隻好認命了?”
“也不全是,我沒放棄。”我說,抱著花桓往屋裏走,“但是短時間內,恐怕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萬一回不去了,好歹結婚了。”王楠打趣兒道。
“還笑,明天我就給你找人結婚去。”
“別,我單著挺好的。”王楠說。
“那我去找姚旭了。”
“嗯。”王楠應聲,“我去幫忙種地去了。”
碎葉城和隴西軍營一樣,除了訓練之外都說要去做農活,不過這次不是幫別人做的——這是安西軍自己的耕地。
安西軍地處西域,和長安相隔甚遠,所有的日常供給全靠自給自足。
所以安史之亂時,安西和內地的聯係被隔斷之後,安西軍愣是堅持了三十五年才全部淪陷。
這得益於安西四鎮有自己的耕地、自己的作物,如果全靠內地供給,別說三十五年,三十五天就全軍覆沒了。
睢陽保衛戰畢竟是奇跡,一般軍師堡壘的存糧基本也就月餘的量。
別說碎葉鎮這種常年駐軍都在七千以上的大型軍師堡壘。
七千人一個月的糧食,已經得很大一堆了。
“嗯,你去吧,我把她送過去也去。”我說。
我抱著花桓,原路返回。
還沒到門口,迎麵碰到了正在外走的姚旭,“世伯。”
“這是怎麼了?”他原本走得就很急,看到我之後走的更急了,他快步走到我身邊,“桓兒這是受傷了?”
“沒,剛剛不小心嚇到了。”我胡謅了借口,“剛剛那會兒我給她講了個鬼故事,結果沒想到亞楠兄正好路過,從我背後伸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