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旭分手之後,我回宿舍鼓搗了一陣,背著我鼓搗好的東西,去了城外。
碎葉城外,是一條名為素葉水的河流。
碎葉城之所以叫碎葉城,就是因其依傍素葉水;碎葉城也被稱為素葉水城——也作素葉城。
素葉水還被稱為細葉川、垂河、吹河——即現世中亞細亞的楚河。
楚河源自天山,是一條內流河;它在沙漠中徘徊,也最終消失在沙漠中。
楚河全長近千公裏,流域麵積六萬多平方公裏;楚河水利資源豐富,大量河水被用於灌溉。
楚河很清,現世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楚河漢界那個楚河呢。
後來才知道並不是,兩個地方相去甚遠。
我之所以要去楚河邊上,是為了釣魚;釣魚是為了給花桓煮碗魚湯。
魚湯營養價值很高,特別適合那些因神經緊張和壓力而難以入睡的腦力勞動者;在睡覺前喝一碗魚湯不但能補充鈣質,還能提高睡眠質量。
前提是,不能燉的太鹹了,不然事倍功半。
楚河裏有魚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從來沒釣過。
一方麵是因為這裏的水流太急,不適合垂釣;二來是訓練任務繁重,也沒有時間。
我帶著我自製的漁網到了楚河邊上,找了個不怎麼湍急的區域,把我的網撒了進去。
漁網是用粗麻布製作的,其實特別簡單,用繩子把周圍穿起來就可以了——為了能像口袋一樣收起來;漁網一定要大,最少不能低於一米見方。
我這個弄了差不多兩米見方。
有了網子還不夠,還得準備誘餌。
最常用的魚餌就是小蚯蚓了,我剛剛在旁邊挖了點兒。
萬事俱備,隻等魚來。
可是我在池塘邊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見著兒魚往裏麵鑽……
魚兒跟長了眼似的,看都不看我的魚餌。
不僅如此,它們還挑釁似的在漁網邊兒上玩,有好幾次它們都要鑽進去了,我一拽繩子,它們又都跑了出來……
轉眼間,日已西沉。
“你在幹嗎?”
我偏頭,是馮庚。
自打真的把他嚇得不輕之後,我總是不好意思跟他說話;那段時間他也有心理陰影,也不怎麼理我。
“在釣魚。”我回答道,我看了眼旁邊的瓷盆,“可是這都一下午了,一條都沒釣上來。”
“釣魚需要有漁網,這樣肯定不行。”馮庚說,不解地看著我自製的漁網,“你這個弄的是什麼?”
“漁網啊?”我回答道,“湊合著用唄。”
他如有所思地點點頭。
“可是就是捉不著兒。”我歎了口氣,接著說,我把漁網收起來,“算了,不捉了;天就要黑了,回吧。”
“我幫你抓?”他說。
“你幫我?”我一怔,說實話,我不認為馮庚會捉魚,“都這麼晚了……”
捉魚畢竟是個技術活。
我折騰了半天鬥沒捉著呢。
“沒事兒,我很快。”他說,把身上背著的弓箭取了下來。
之前跟他聊過,為什麼他走到哪兒都要帶著自己的弓和箭。
他說,是因為這把弓是他阿爺送給他防身的,他從來沒離身過;睡覺的時候都放在通鋪邊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