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姚訚回來了,他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是一個墊著荷葉的盤子,盤子裏荷葉上放著的是糯米和豌豆肉丁蒸成的一種食物。
我給他起名叫粉蒸肉。
當然,這和後世的粉蒸肉並不完全一樣。
這道菜是當初在碎葉鎮,一個王姓廚師做的,據說是他的媽媽創做的。
當時我一看第一反應以為這是粉蒸肉,激動得我不要不要的。
以前和羽真涉在隴西山上吃過地瓜,保不準唐朝也會有土豆呢?
粉蒸肉最主要的原料就是“粉”,於是有了糯米粉和土豆泥,它倆負責“粉”。
主要是其他材料不好找,這道菜是南方的菜,最著名的要數湖北和四川的。
那又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還需要辣椒。
那個大廚的“粉蒸肉”是甜口的,是把糯米和豬肉混合在一起,放在荷葉上蒸出來的。
豬肉切成肉片,用糖和鹽醃過;然後和糯米、豌豆混在一起,上鍋蒸。
雖然和後世的粉蒸肉有些區別,但也很好吃的。
當時我和林梵吃完那頓粉蒸肉之後,他跑去找廚師拜師,學會了這道菜。
唐朝豬肉便宜的不行,幾乎是牛羊肉的六分之一。
有後世的肉價換算一下,可能更直觀一些;羊肉四十塊錢一斤,豬肉隻要七塊。
啊,至於姚訚是怎麼學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當時在隴西,後來去了渝州;也有可能是他在安西都護府待的那兩天,跟林梵學會的。
“這是何物?”杜鈴蘭看著荷葉上淋了一層糖漿的粉蒸肉,問道。
“軍營特產,粉蒸肉。”姚訚微笑,說,“嚐嚐?”
“可我剛剛已經吃過粥了,吃不下了。”杜鈴蘭看了我一眼,對姚訚說。
“這個很好吃的。”姚訚說,“保證你吃過一次,再也忘不了。”
“當真有那麼好吃?”杜鈴蘭目不轉睛盯著那個盤子,但是卻沒有很想吃的意思,她客套道,“問起來確實很香。”
我忽然心裏一疼。
要知道杜鈴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吃貨,看見好吃的東西,怎麼可能按耐的住。
可這一次她居然拒絕了美食。
“你正是養傷的時候,隻喝碗粥怎麼能行?”姚旭開口,他把粉蒸肉端下來,拿起旁邊的木勺把邊緣的肉弄碎,舀了一勺,吹了吹起,送到她嘴邊,“吃多少算多少,你多少吃兩口。”
“可是……”杜鈴蘭看著我又看著姚旭,“我確實不怎麼吃肉。”
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比之前纖瘦那麼多了。
以前她是個吃貨,凡是能吃的來者不拒,但是依舊很瘦;現在改吃素,沒瘦成“排骨精”就已經不錯了。
“對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姚旭忽然說。
“你不是疾醫嗎?”杜鈴蘭反問,說,“我嗅到你身上有濃重的中草藥的味道。”
“是,卻也不全是。”姚旭忽然笑了,“我其實還是你的阿爺。”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樣,杜鈴蘭居然是姚旭的女兒?
可是姚旭不是一生未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