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確實跑的太快了,還是她找地方藏起來了;我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跑沒影兒了。
外麵的雪這一會下得更大了,地麵上已經結了一層的雪,穿著木屐出來都能在上麵踩出鞋印來了。
我把帽子帶上,走近廚房。
剛到門口就和剛好出來的她撞了個滿懷。
她的手裏還是拎著兩個水桶。
看到我跟過來,她愣了一下;我趁這個機會把桶奪過來,快步往房間走。
“郎君!”她喊我,我沒有停。
我拎著桶走進屋裏,把水倒下;她也跟了回來,束手站在一邊,像是犯了很大的錯似的。
我沒有理她,拎著桶往外走;她接著跟上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走進廚房,負責燒水的人看到我,下意識地要衝我行禮,我衝他們擺了擺手,打起水往外走。
她一直跟在我身後,有兩次想要上前奪我的水桶,都被我躲開了。
浴桶不大,八桶水就盛了個大半滿。
我把桶放在浴桶旁邊,忽然發現,我應該一次性拿四桶的。
“郎君,婢可以的……”她弱弱地開口,聲音裏參雜進了鼻音。
“沒事兒,我在安西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這些事已經做慣了。”我說,“那我沐浴了,天色不早了,你去睡吧。”
“婢伺候你沐浴吧。”她說,邊走過來邊擼袖子。
“我自己就可以了……”我皺眉,“你去睡吧,這是命令。”
“唯。”看到我板起臉之後,她褔了福禮,轉身走了出去。
我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我把中衣穿上,我試了一下,發現我果然可以直接把浴桶端出去。
我彎腰抱起浴桶,剛打開門,發現她正坐在門口;聽到開門聲,她本能地回頭。
看到我抱著個桶橫著出來了,她一臉錯愕。
“郎君……您這是要做什麼?”
“去把水倒了啊?”我說,“一桶一桶的弄太麻煩了,我直接把桶端過去吧。”
“這個桶足有三十斤重呢!”她吃驚不已,“再加上那些水,它現在足足有二百斤……”
居然有二百斤嗎?我沒感覺出來啊!
“雖然早聽聞郎君天生神力,今日一見還是有些……”她說,估計是意識到自己逾距了,慌忙閉口,低下了頭。
“你等我一下。”我說,抱著桶走下台階,把桶裏的水都倒進花壇裏。
“跟著我。”我說,我把桶放進屋裏,她也跟著我進了屋。
屋裏原本都燒著火盆兒,整個屋裏都很暖和。
“在這裏坐著別動,等我回來。”我說。
她不明就裏,但是還是按照我的指使坐了下來。
我拿起旁邊洗漱用的銅盆,走出房間。
手幹裂的成因,主要是因為缺水,其次是因為缺少維生素。
雖然傳統的泡溫水、泡鹽水,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效果,但是鹽水可以起到殺菌的作用。
整個唐朝沒有護手霜,短期之內我也沒辦法把她手的狀態改變過來。
而且,她的手看起來不是一年兩年這樣了;手裂開的口子邊上好一些淡白色的線狀痕跡,這些痕跡肯定是之前裂口子的時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