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人群中迸發出一陣叫好聲。
隻見那舞女一雙秀腿向後伸展、在空中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絲絛在空中蕩漾的幅度更大了,她也隨之擺動著。
她衣服上的孔雀翎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宛若仙女下凡。
婉若遊龍,翩若驚鴻。
那名舞女的身體仿佛是水做的一樣,這個動作做完之後,她又在空中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側轉體;隨著她的動作,那條絲絛也轉動了好多圈。
我生怕絲絛一不小心會斷裂,但是看起來遠比我想象的結實。
她一出場,在她身後那些最開始舞動的女子,瞬間失去了顏色。
雖然金色的舞衣也很耀眼,但是在五彩斑斕的孔雀翎羽翼之下,明顯要遜色許多。
而且那些舞女大多隻是單純的在飛、並沒有什麼高難度的動作;而她整個人仿佛原本就生活的空中似的,靈活的不得了。
我們已經到了花樓的附近,能清楚的看到那名女子的麵部輪廓,隻是她蒙著麵紗,看不清她的模樣;到了花樓附近才聽到原來是有人在撫琴伴奏的,旁邊有歌伎在旁邊唱歌,隻是聽不清她們所唱的內容。
“如此尤物隻應天上有。”旁邊一個一臉褶皺的中年人說,他舔了下下唇,仿佛在品嚐什麼美味,“若是能一睹芳容,嘿嘿……”
“如此尤物,自然隻有至尊陛下有資格享用了。”旁邊一個看起來和這個人差不多年紀的人說,他長著一臉絡腮胡、看起來就有些猥瑣;他抖抖眼瞼,臉上寫著“你懂的”。
“二位怕不是本地人吧?”旁邊一個身穿粗布長袍的人說,“空中飛舞的那麵女子乃是當今霍國公主。”
那人居然是霍國公主?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當日她在長安街角下棋的場景;不由的把視線投向空中,她還在空中舞蹈,靈巧得仿佛在雨夜中穿行的海燕。
“霍國公主不是已經成婚了嗎?”一臉褶的中年人說,“再說,皇親國戚怎麼可能親自為百姓祝舞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公主長於舞技,一曲孔雀東南飛無人能敵。”身著粗布長袍的人說,“公主確實已經婚配,但公主尚未滿二十周歲,按照公主當年自己立下的誓言,二十歲之後便不再跳這孔雀東南飛。”
我看著空中飛舞的霍國公主,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老裴被發配邊疆的場景。
裴虛幾這個孩子就是不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麼寫,杜家落魄的時候,他伸出援手幫助杜家;其他家族遭遇不幸的時候他也第一個站出來。
這樣不被百官彈劾才有鬼了,再加上後期他和岐王李範走得太近了,玄宗一氣之下、直接把他發配邊疆了。
早知道岐王李範手裏有兵權,雖然被架空了,對於李隆基同學來說,這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和有兵權的人走的太近,不是想造反,也是想造反。
李範也是個倒黴孩子,最開始他叫李隆範;為了避免和李隆基重字,改成了李範。
這算是畏懼天威,但後麵還是被削了兵權,不僅如此,李隆基同學嚴禁兄弟姐妹之間,過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