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霜很重。
房門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現在已經到了農曆二月裏,論理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霜才是。
推開房門、走進院子裏,院子裏的地麵上堆積了一小灘水。
清晨冷厲的風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阿婆?”
我喊馮鳶尾,可是無人應聲。
她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折回房間裏,搖了搖還在睡夢中的王楠,他翻了個身,不耐煩的說:“大清早的幹嗎啊?”
“你見馮大媽了嗎?”
“沒有啊,你都沒見,我去哪裏見啊。”王楠又翻回去,接著睡。
“……”
我算是發現了,他睡著的時候什麼都不管不問了。
我歎了口氣,剛要走出去,發現床上馮庚不見了。
他床頭上的弓和箭也不見了。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腦海裏迅速蔓延開來。
“別睡了,趕緊起來!”我搖了搖王楠,又把白奮和程晨喊了起來,“出事兒了,馮庚和馮鳶尾都沒了!”
他倆聽見我的破鑼嗓音後、立刻爬了起來。
王楠也趕忙爬了起來:“啥,怎麼了、怎麼了?”
“我們四個人,現在兵分兩路。”我顧不上跟他解釋,一直以來我的的預感都挺準的,“我和王楠一組,你們兩個一組。”
“唯!”程晨立刻立正說。
“我倆去西邊兒找找,你倆去找東邊兒。”我安排任務道,“無論找不找的到,中午之前一定要回來。”
“嗯!”白奮應聲,拽著馮晨往外走。
我則拖著王楠往外跑。
“你怎麼知道他倆是丟了,也許人家是出門玩兒去了呢?”王楠看我忙得火急火燎的,說。
“你沒注意到地上那灘水嗎?”我不答反問,“昨天夜裏溫度很低,空氣中的水蒸氣都附著在物體表麵結成了霜。如果是夜裏下了雨的話,地上的水應該也會變成薄薄的霜片兒才是。”
“你的意思是,那些水是沒多久之前才弄上的?”王楠接著問。
“嗯,”我應聲,“馮大媽的眼睛不好使,不可能會把水直接倒在地上。如果她走路一不小心的話,很容易把自己摔倒。”
“這倒是,我們來的時候整個院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王楠若有所思的說,“我們昨天晚上收拾院子的時候也沒看到這灘水。”
“所以,他倆可能遭遇不測了。”我說,皺眉,“主要是馮庚也沒了。”
“他是一個特別怕鬼的人,因此戒備心也特別強。”我接著說,“直到昨天晚上,他還一直站在門口附近,不願意進來。”
“他和馮大媽明顯沒有熟絡到可以一起出門的程度,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同時消失呢?”我說,不自覺地跑了起來。
“可是,會不會隻是碰巧了?”王楠跟上來,說,“也許馮大媽是進城買菜去了,而馮庚有可能是夢遊、滿大街玩兒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這個點兒城門壓根兒就不開,再說了,馮庚啥時候夢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