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奮和程晨被我喊懵了。
王楠會意,立刻衝了上去;他之前聽我講過脖子上傷痕的來曆,也知道那種變顏之術。
“馮庚”一愣,立刻拔腿就跑;跑的途中打的獵物和弓箭都被丟了下來。
之所以發現他的破綻是因為我起床的時候差不多也就在寅時。
冬天天亮的晚,天剛蒙蒙亮也就在五六點的樣子。
而且,馮庚特別寶貝他的弓和箭,怎麼可能會舍得去狩獵?
因為馮庚因為特別怕鬼、所以對各種生命都很敬畏;上戰場那是沒辦法,唐朝軍人都被法律洗腦了,如果當逃兵的話,懲罰特別嚴重。
他從來沒殺過任何動物,怎麼可能突然心血來潮去打了兩隻兔子來呢?
而且,抓兔子得用網子,用箭怎麼可能抓得住?
一個人不可能會突然改變自己保持多年的習慣,除非受了重大的刺激;要不然,那肯定不是那個人。
看到王楠追著那個人,我抓著他丟下的弓和箭,拉弓瞄準了那個人的腿;弓弦輕顫,箭直接射進了他的膝蓋窩裏。
那個人吃痛,單膝跪在地上。
我趕忙又抓了一根箭,射進他另一個膝蓋窩裏。
王楠接著用了一個不怎麼規範的擒拿手,把那個人摁倒在地上。
白奮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也趕忙跑了過去,幫王楠控製住那個人。
“你們在幹嗎……”程晨到現在都還沒搞清狀況,他也快步走過去,伸手掰著白奮的手,“你們都瘋了嗎,這是馮庚啊!”
“他不是馮庚。”王楠冷冷地說,他把那個人的手掌攤開給程晨看,“馮庚從小練習弓箭,中指甲溝側麵都是繭,而他的手指上根本就沒有。”
程晨看著那個人的手指,中指上確實沒有繭子。
“可是……他們兩個怎麼長的一模一樣呢?”程晨還是沒反應過來。
“我本來就是馮庚啊!”那個人看著程晨,可憐巴巴的說。
“你老實點兒!”王楠衝他的屁股就是一腳,他把他反過來,“老實交代,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就是馮庚啊!”那個人煮熟的鴨子、嘴硬道。
“你不說是吧,有的是辦法讓你說。”王楠把那個人從地上拽起來,直接往屋裏拖;白奮幫著一起拖。
我則去廚房找了一個大瓷盆。
古代沒有暖水壺,這是最不方便的一點,我隻好趕緊燒了些水。
水不必開,隻要有三四十度就可以。
過了大概有十分鍾,我把鍋裏的水舀出來,端著盆走回茅草屋。
假馮庚被王楠折騰地夠嗆,鼻青臉腫的、身上也多了一些腳印;她的嘴裏塞著一塊布,那個布看起來很眼熟。
我看著王楠缺了半截兒前襟的袍子,恍然大悟。
“弄來了?”王楠看到我進來,說。
“嗯。”我應聲,把竹牆上掛著的粗麻布拿下來。
把麻布浸濕,我囑咐王楠他們摁住那個人,伸手把熱乎乎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上。
因為已經把他的嘴捂住了,所以不敢把他的鼻子也蓋上;不然的話,他會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