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還是袁清淺重生在葉伊人身上後,第一次這樣稱呼李晨峰。
李晨峰高大的身影一顫,混血兒的俊臉上,是悲痛的神色,時隔多年他們再見,淺淺還是將他當成了親人。
隻要她能開心,她把他當成什麼人都可以。
“淺淺,在華國待著不開心,跟我回C國好不好?那裏沒有令你傷心的人和事,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想的,順其自然的發展。沒有人強迫你,沒有事情束縛你,你是天上的聖女,人間的公主,為何要讓自己卷進他們的漩渦中去?讓自己痛苦?”
袁清淺靠在李晨峰的肩膀上,止住了哭泣的聲音,隻是淚水仍然像是決了堤的湖水,奔騰不息。
司令那樣不可一世的人,為了她,已經將自己低至塵埃,曾經有一個作家說過,愛情裏,先愛上的那個,總是低進塵埃的那一個。
原來世間的一切,都自有定數。
可是,她害怕看到這樣的司令,她愧對這樣的司令,她希望看到司令振作起來。
冷帝軒現在性格分裂,心懷怨恨又自負,之前才受了她全力的一腳,再次深受重傷,重度昏迷!
她沒法拋棄他,對他的生死不管不顧,畢竟,在她心中,還是把冷帝軒當成親人。
試問,人世間又有誰會置自己視父視兄的親人於不顧。
袁清淺擦拭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淚花,視線有輕微的清晰。
可是,一秒鍾,再次淚水泛濫。
“表哥,其實一直以來,我很感謝那三年在C國有你的陪伴,讓我渡過了無憂無慮,沒有束縛的三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已經踏上了這條撲滿荊棘的道路,又怎可退縮?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荊棘已經布在我行走的人生道路上,再也無法避之。”
李晨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嶄新的繡著雪蓮的手帕,為袁清淺擦拭不斷往外湧的淚水,語氣柔和道:“伊人,就算你的道路上已經鋪滿了荊棘,我也會為你將荊棘連根拔起,讓它們再也困不了你半點。我隻想看到你開心,永遠不再流淚。你本該像這張手帕上潔白的雪蓮一樣,聖潔而高貴。”
聖潔而高貴?
如今,她哪裏配得上這樣兩個無上美好的詞語。
明明愛著司令,卻又沒法置冷帝軒不顧。
這樣的她,也許就不該得到愛情。
罷了,為了司令能早日將她忘記……
袁清淺放棄了去看望秦以笙。
“表哥,荊棘在我心中,誰也拔不掉。我也不指望什麼了。”她站了起來。
之前就告訴過冷鈺,要去醫院看望冷帝軒。
隻是因為她蹲著哭泣的時間過久,剛一站起來,便感覺到一陣暈眩,眼睛一黑,便暈了過去。
李晨峰將暈倒的袁清淺攔腰抱起,朝自己的直升機走去,“淺淺,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我帶你回家。”
李晨峰所說的回家,是回江城的葉家。
六年前,是他將她帶離,六年後,他親自將她送回去。
伊人的生活中已經有太多的悲痛,而他不想再為她悲痛的生活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