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荷花宴已經過了三天。
藍府中,安沐夜倚坐在院子中,麵前精致的檀紫木桌上,擺放著珍貴地綠碧魔琴。
纖細若骨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琴弦,似是把它當做孩子般愛戴。此刻的綠碧魔琴溫順,柔和,沒有人會相信,也沒有人會願意相信,它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凶器。
安沐夜目不轉睛地盯著綠碧魔琴,似是想將它看透,又似是在透過它看到與眾不同的曆史場景。
殺戮,鮮血,屍體,無數慘烈的景象浮現在她的麵前,沒有害怕,沒有膽顫,沒有心酸,沒有悲哀,內心中平靜如水,事實已經如此,麵對曆史雖有不甘,卻也能讓人懂得,把命運交到他們手中後的悲哀。
是啊,這便是暗夜,即使遇到困難險阻,任何的磨難都製止不了她勇往向前,不會去責怪任何人,她隻會把命運牢牢地抓在手中,即使為此粉身碎骨也不悔。
看著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安沐夜,紫萱匾了匾嘴,抱怨聲從她的嘴裏出來:“小姐,你都維持著這要彈不彈的動作一個上午了,奴婢看看小姐保持著一個動作,難不成胳膊都不酸嗎?”
紫萱不滿的聲音打斷了安沐夜的思緒,笑了笑,然後說道:“你這丫頭,總是這般沒大沒小的,看以後哪個夫家敢要你!”
“好啊,小姐,你明擺著不想讓我聽到你的琴聲,那也不必如此淘氣我呀!要是我真被小姐你說中了,小姐可要對我負責呀!”
“你這丫頭說不定心中正暗自高興呢,霸著你家小姐,難不成以後可是還是霸著你家姑爺嗎?”
“反正我就懶定小姐了,姑爺的就是小姐的,小姐的還是小姐的!”紫萱一副我不懶定你,懶誰的得意模樣,挑釁的看著安沐夜。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就差鉤鉤手指了。
看著紫萱一副如此搞笑的姿態,安沐夜不禁心情明朗,臉蛋上笑的像朵花一般。
“剛還不是說要聽曲子嗎,瞧你那得意樣,說吧,想聽什麼?”
聽得小姐願意彈奏曲子給她聽,紫萱丫頭差點把眼睛給笑彎了,靈動的眼睛放著金花轉來轉去,似是在思考。
“嗯?小姐,我想聽從沒有聽過的!”這小丫頭一點都不給安沐夜麵子,盡是像難了的考。一副“蹬鼻子上臉”的模樣。
安沐夜想了想,立刻有了想法,臨時創作這題目雖是難了點,但對於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新時代女性,“抄襲”可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就像21世紀的中國,除了中國製造,有的最多的便是“山寨”。
安沐夜右手輕輕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清脆的弦聲從手指中流入出來,隻見那手指不斷的在琴弦中撥弄,挑起,來來回回,進進複複。隨著悅動的音符,似是營造了一種若有若無,隱隱約約的氛圍。平穩的節奏中突然跌宕起伏,又平淡無奇。經曆了梅花迎風的含苞待放,後是迎雪舞羽的矗立枝梢,曲韻豐富多變,自然有感。空洞飄渺的音律迎入耳中,先大地般空闊、堅實,音色深沉、渾厚,又如猶如天空般高遠、空靈,音色輕盈、飄逸。深邃的音律似是訴說了梅花高潔的氣質,表示了梅花與寒風拚搏的倔強。清晰感人,細膩和諧。
曲末似是凋零的苦楚,卻又蘊含著對生命的希望。正如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感歎。朝朝暮暮,事物的新陳代謝似是大自然永恒不變的普遍規律。
曲完,紫萱仍是陶醉在梅花和宵風的輸死拚搏的場景。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的掌聲,總算是打斷了紫萱的沉醉,將她拉回了現實之中。
遠處走來一位穿著靛青色團雲長袍,手執鑲玉墜折扇,搖著扇子,一步一步照著安沐夜走來。
走進了總算看清楚了來人,擁有一副無人能及的桃花眼,還到處拋媚眼的人啊,也就隻有淩尉寒了。
眼看了一個嬉皮笑臉,不正經的人兒站在麵前晃悠,是個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安沐夜移開了綠碧魔琴,向後一靠,整個人慵懶地靠在了藤椅上,悠悠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陽光的照撫。
原本一臉得意的淩尉寒看到安沐夜的這個動作徹底的淩亂了,這算什麼?好歹他也算是一名美男好不好,不看一眼就算了。同時他還是一名真正的男人,如此誘人姿態展示在一個男人麵前,算不算的上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