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人臉上極快的閃過不悅,但也沒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知道呢,靈車上掛了張年輕女人的照片。”
“年輕女人?”寵嘉嘉更加好奇了,哪有年輕人的喪事擺這麼大譜的,到時候那女人的家人辦喪怎麼辦?
她在家裏悶久了,突然給放出來,就像是脫了韁的馬,秦天想拽都拽不住。
直覺告訴他,不能上前,可是,他的身體,他的腿腳,卻在不由得跟著寵嘉嘉的腳步走上前去。
寵嘉嘉腳步很快,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人有這麼大麵子。
寵康國在S市也算是一霸,她也經常跟著父親參加各種宴會,她認為,能和她平起平坐的千金小姐不多,能超過她的,自然更是不多。再看看後麵跟著送葬的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她可不認為S市裏會有這麼個背景雄厚的年輕女人。
當然,要是老人嘛,還能說得過去。
嗬,這就是寵嘉嘉的性子,就是連個葬禮,她都要爭上一爭。
拉著秦天奔到前麵,寵嘉嘉扶著欄杆站穩,探頭去看靈車上的照片。秦天緊跟在他後麵走上來,還未來得及去看,就聽到寵嘉嘉‘啊’的一聲,短促,驚恐。
他好奇的扭頭去看,心想,難不成那人長得很嚇人?寵嘉嘉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拉著他就要走。
“秦天,我,我不舒服,我你難受,我要回家。”寵嘉嘉拉著秦天往人群裏擠,整顆心都在嘭!嘭!嘭!地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見寵嘉嘉這樣,秦天更是好奇,他本能地扭曲去看,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他眼睛驀地睜大,嘴巴微張,吃驚的保持著這個表情好幾秒鍾。
靈車過去,他僵硬的轉動腦袋,眼神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緊緊盯著靈車。不,一定是他眼花看錯了,一定是他看錯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秦天,我頭疼,嗚嗚,我被風吹到了,頭疼,我要回家。”寵嘉嘉的聲音響起,催促著他快走。
可是,正是寵嘉嘉這種顫抖逃避的聲音,讓他一再警告自己不可能的聲音變得軟弱,直到被另一個聲音取代,是她!你看到的就是她!
寵嘉嘉把僵直的秦天拉出來,緊張的看著他。
他就像是被那一眼給吸去了魂兒一樣,眼睛不眨,也不說話。
寵嘉嘉急的紅了眼,她搖著秦天喊,“秦天你怎麼了,我說我不舒服,我要回家!”
路邊的秦天直挺挺的站在那兒,扭著頭,保持著看向靈車的方向。
寵嘉嘉心慌,揚起手啪啪給了他兩耳光,心裏慌亂的流眼淚,“秦天你怎麼了?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的。”
秦天摸著臉頰上的痛處,腦中閃過靈車上的照片,真實的感觸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他沒有做夢。
他低頭去看那個哭倒在懷裏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徒勞。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感覺冷冽的風呼呼的吹進胸膛,又對穿著吹出去,那裏,好像是個洞。
在冷風中佇立良久,他斂了神色,把寵嘉嘉送回家,如坐針氈般在家裏吃了飯,卻是一秒而已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