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翩翩兮似驚鴻,
水無常兮若遊龍,
雲蔽月兮風隱隱,
風回雪兮人不同,
…。。”
淩麗輕聲吟唱著,腳下隨意踏去,人便沒入一處湖邊竹林當中。
這竹林十分偏僻,人跡罕至,像是一處荒廢的園林。而常年無人問津,使得地麵滿是雨水衝刷的溝壑,還有枯枝敗葉零零總總地堆砌著,拚湊出一幅蕭條寂寞的場景。
安能緊隨其後,但是無論他如何奔跑,都趕不上淩麗的腳步,無法與之並肩而行。而當他緩慢下來,似乎要走不動的時候,前麵的淩麗便也慢了下來,兩兩之間不遠不近,卻總有兩步半的距離。
“姐姐,你這是什麼功夫啊?好飄渺啊。”見淩麗終於停下,整個人立在了竹林當中,安能才終於喘著氣,忍不住開口問道。
淩麗回眸一笑,柔柔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很簡單的一種步法而已。”
“哇,看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安能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湊到淩麗的跟前,問道:“姐姐,你剛才嘴裏哼的是什麼?”
淩麗轉過身來,微笑道:“我剛才唱的是一首楚歌,也不知是誰寫的,不過也傳唱了很多很多年了。”
“哦?”安能的臉上浮現出好奇的表情,隨口說道:“這首歌飄渺如雲煙一般,和你剛才的步法倒是相得益彰呢。”
淩麗聞言不由得一愣,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安能,說道:“你能看出這步法與剛才那楚歌的聯係?”
“看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卻有一種相輔相成的味道,難分難舍的感覺在其中。就好像,那歌聲並非是從你嘴裏唱出來的。”安能露出了冥思的表情。
“哦?”淩麗這次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好奇道:“不是從我嘴裏唱出來的?那你說是從哪裏出來的?”
安能歪著頭想了想,隨後幽幽地說:“像是從你的腳下唱出來的。”說完之後,似乎他也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於是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淩麗並沒有笑,而是愣愣地看著他,直到安能忽然覺得場麵有些尷尬,趕忙收斂了笑容後,她才輕輕吐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你說得沒錯,那首楚歌不單單是拿來用嘴唱的,其中的韻味是要傳到腳下,用步法來踩出這首楚歌的節奏。它本來就是這驚鴻步法的歌訣。”
“驚鴻步法?”安能一愣,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沒錯,剛剛我那一掌如何?”淩麗似笑非笑地看著安能問道。
“那一掌啊?哦!簡直匪夷所思!”安能想起方才淩麗輕拍石欄,便頃刻間留下一道深深的掌印,心中頓時掀起萬千波瀾。
淩麗笑笑,隨意地說道:“那一掌,名叫煙雲掌。淡入雲煙,來去無形,毫無殺氣,卻又是威力絕倫,是真正舉重若輕的一套掌法。和我剛才施展的驚鴻步法同出一源,合起來便叫做驚鴻煙雲掌!”
安能聞言一怔,隨即震驚道:“天呐,原來世間還有這麼奇妙的功夫!”
淩麗看到安能的表情,不由得卟哧一聲笑出聲來:“嘻嘻,奇妙的東西多著呢,有很多東西,常人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我本來也隻是想教你兩三招用來防身,卻沒想到你悟性這麼好,第一次見到便看出了這步法的玄機?既然如此,我就把我身上的這些東西都傳給你好了,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啊?姐姐你還會別的功夫?!”安能的表情十分驚訝,看在淩麗的眼中既單純又好笑。
“哈哈哈,姐姐當然還有別的本事。隻可惜那‘飛水崩月’兩把刀不在我的手裏,不然我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鬼神之力!”
淩麗的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悵然,但很快便恢複清明,朗聲道:“好了,不說那麼多,你就先從這驚鴻煙雲掌開始吧。”
……
且不說安能與淩麗在西湖邊上,開始一教一學的演練武藝。而楓海那邊經曆了瘋人院事件的另外兩人,此刻也都各懷心思,開始邁出人生中極不平凡的一步。
清晨,明媚的陽光趕走了大地上一夜的清冷,高聳的樓宇反射著耀眼的光輝,整個城市宛如新生。
阿飛站在川流不息的候車大廳門口,背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行囊。
與往常不同的是,在他一貫平靜從容的眸子裏,總有一絲藏也藏不住的期待在閃爍著。
撫摸著手腕上今早新換的繃帶,阿飛的思緒不由得又回到了數日前,那場讓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