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琉璃(2 / 2)

穆旭也不惱不出聲,隨意他們說。

“大人,皇上幼時,是否是太後輔政,玉手執璽,教導皇上如何獨自執掌朝政。這太後輔政的佳話可是至今傳於民間,民女來自於民間,自是曉得百姓們對皇上和對皇後的美讚。試問大人,太後輔政可否是女子現於朝堂,是否有辱國威?”雅落毫不留情的將問題拋回給那老東西。

“而大人,您莫非是不知墨朝的玉落皇後?玉落皇後常與墨皇與各大臣在書房共商國是,立下汗馬功勞,而皇後玉殞後遍賜諡’賢雅靜德皇後‘。這賢字,大人也必明了,讚頌的是皇後開明睿智。難道玉落皇後不在朝堂之上,那是否又辱了墨朝國威?”

“有理。”上官隱此時出聲,給了雅落一個肯定的評價,也讓那老臣毫無還擊之力,堂堂王爺此時也為她說話,他早無翻身之力。他一開始就犯了大錯,將所有的女子都囊括其中,隻是未曾想,這女子竟是如此強勢。

上官隱這句有理,卻是硬忍著笑的。他深知,雅落在民間怎麼會聽到太後的佳話,自己在民間流連多時,深知百姓怎敢議論皇帝和太後,這都是她瞎編的。這些個老臣不是在互相勾結就是歌樓酒館,真正的民間又怎了解。但不得不佩服雅落,太後與那玉落皇後的故事,都是他今晨說與她聽,甚至那賢字的含義也是他自己的看法。她竟活學活用至此,實在了得。

“愛卿,你這兩辱罵可是犯了大忌,該當何罪?”穆旭的眼中也泛著笑意,想不到她真的如此能言會道。

“微臣該死,皇上英明,請皇上賜罪。”

“皇上,民女認為大人他雖言語有過,但不應降罪於他。”

“這有意思,你且說。”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大人恪守本分,做臣子的一心為國,敢於直諫,何罪之有。再者,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鬆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得彼臣子,乃是吾周朝之幸,吾皇之幸!”

“好!說得好,好一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穆旭陡然一驚,這女子,太不簡單。她所說的這些何嚐不是一個君王所期許的。 “諸位大臣,還有誰有異議。”

底下的大臣們並非一點怨言都沒有,隻是無法出言反駁。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女子做官的前例,但是這大殿上,恐怕也確實找不出人來與她一較高下,這時反駁她也就代表著自己不願做好官,為皇帝分擔國是。這些在官場上沉浮多年的老人家們,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都默默的低頭不語。

“如此,那朕就賜琉璃城南府邸,官拜從一品左相,特令不著官服,大殿走動。”

“微臣謝主隆恩。”雅落心中好生得意,盡管官場一入深似海,隻是既然能夠來一遭,又何不盡興呢。

從皇宮離開之後,雅落獨自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這一切即將變得不同了。

雅落決定去見見伍溪,她也並不打算將女相的事情告訴他,伍溪這人,天神般,不適合這樣的事情。

出了城門,向東望去,仿佛就能見到那一汪湖水與一片草地。還未走近,就已經看到了伍溪的影子。

“伍溪,我來了!”雅落異常興奮,“今日過得可好?”

“悉如平日,無甚特別。你倒是比昨日精神的多,可有好事發生?”

“沒啥特別的,店裏生意好,天氣也好,心情自然好。”

伍溪看了雅落一眼,笑了笑,繼續著手裏的活。

雅落坐在石凳上,喝著伍溪泡好的茶水,香氣撲鼻。兩個茶盞,似是伍溪早知她今日會來似的。

“伍溪,我有個問題。”雅落喝著茶,望著四周,又看向了那個天神般的男人。

伍溪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他的眼睛不算大,但是卻很有神采,有一種經曆時光歲月的曆練之感。

“你這麼大的一片草場,為什麼我除了見到草和湖水和你,就見不到其他的活物呢?比如馬啊,牛啊,羊啊。難道不用放牧?”

伍溪又是輕輕一笑,坐到雅落的對麵。“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這裏都養。隻是,現在午時太陽毒辣,並不是放牧的好時候。這時候卻是曬茶的好時候,你若是想看看那些活物,我可以領你去看看。”

“好呀好呀!伍溪你真好。”雅落也是生活在大城市的女孩,雖然天性喜歡動物,但接觸像這些放牧動物的機會也確實不多。現如今,有個機會讓她親密的接觸這些動物,也確實讓她興奮一把,絲毫不介意古今之間男女關係的差異。

伍溪的神色微微一動,手中的茶盞也隨之微微一顫。不動聲色間,他起身,領著雅落,向草場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