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素帶著淡淡的笑意自人群中擠出。她雙手環胸抱臂而出,眉梢一挑,走到方才動手的家丁麵前,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反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周圍的人瞬間哄鬧起來,那圓臉男子一拍手,無奈的嘀咕,“這小兄弟沒權沒勢,一個外地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找世家的茬兒!何況還有這靖王爺還在這呢。”

司馬玘在那一記耳光落下後眸色一冷,那家丁反應過來時一臉怒色,抬手就要打回去,卻被司馬玘抬起的折扇擋住,動彈不得。

“這位公子瞧著很是麵熟,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蕭芷素眼尾的餘光落在阮默息身上,隻是一掃,便偏過身子打量著蕭梓璟。

蕭梓璟被她看得發毛,奈何她眸色中除了大片的玩味外,還帶著幾不可察的厲色,竟讓他不知怎麼回斥!

“你是王爺?那就好說了。這女子占不占理我不知,但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家,就明顯不占理!難道因她是風塵女子,地位低下,就活該被你們玩弄而不反抗?何時大晉的國法有草菅人命這一條了?還有這位公子不僅汙了蕭家百年名聲,同時也陷王爺於不義,難道王爺希望百姓們認為您是一個護短而不分青紅皂白之人!”蕭芷素這一番話理直氣壯,且一氣嗬成,說完後,連她都覺得心中堵著的那一口氣都順暢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本王倒想知道,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說這一番話!”司馬玘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籠罩著蕭芷素。

蕭芷素垂首,耳邊充斥著前世的聲音,揮之不去!那些苦痛恍若隔世卻又如同昨日發生。她退後三步,往右一步,挪至阮默息身後,笑道,“這是我的主子。”

阮默息似是早就料到,神色毫無波瀾,猶似毫不在意。他既不承認也不拆穿,墨瞳淡淡,雙手朝司馬玘輕一作揖,姿態卻不卑不亢,“靖王。”

司馬玘點頭,他與阮默息也算是表兄弟,看似關係親實則卻疏遠。自己雖有心與他結交,卻奈何心性高傲,根本放不下姿態。且他至今未能摸透他的底,隻知道此人深居簡出,一直對外稱抱恙身體不適。

莫說阮家難惹,就是有一個難纏的長公主姑母做後盾,也沒人敢踏進叨擾。因而,他待阮默息,亦始終要敬三分。思及此,一拂袖,道,“七郎,你的奴才夠膽色。”

迎著司馬玘的目光,阮默息隨手將躲在身後的蕭芷素拽了出來,往前一推淡淡道,“仆人頑劣,靖王想要處罰,自便就是,不用顧及阮家麵子。”

“王爺,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小廝打了本公子的人,不能就這麼算了!”一直沒吭聲的蕭梓璟忽然走上前來,語氣狠辣,眼裏帶著凶光。他是不敢惹阮默息,但一個被主子拋棄的奴才就什麼都不是了!

說罷將目光投到蕭芷素身上,蕭芷素含笑抬眸,與他目光相撞,神色淡淡,卻逼得蕭梓璟慌亂移開。

“公子,這蕭公子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奴才剛才打了一條狗,如今對方要打主子您的狗,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蕭芷素四兩撥千斤,將所有難題推給阮默息。順便拉了沅陵一把,手勁極大,痛得沅陵眉頭一蹙,卻咬唇不肯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