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我才醒來,在吃過午飯後,我爹才一臉疲倦地走了回來,我爹回到家裏後,便將我娘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後,便又急匆匆地從房間裏抱出一個破舊的褡褳走出了門。
這一走便是兩天,到第三天早上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被外麵傳來炮竹爆炸的聲給驚醒了,一向愛看熱鬧的我,便一個翻身跳下床,抓起衣裳便向外跑,剛出房門便看到爺爺背著那個破褡褳叼著煙槍從外麵走回來。
爺爺見我衣衫不整,遂黑著臉將我趕回房間,等我穿戴好再次出門時,爺爺正坐在西側的槐樹下,一臉凝重地在那裏抽著煙。
爺爺見我出門了,便招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聽著外麵喧鬧聲,炮竹聲,頓時心裏像貓爪子撓一般,這番見爺爺示意我走過去,遂苦著臉一副不情不願地走到那顆槐樹下。
爺爺抬起頭盯著我看了半晌後,輕輕地用手指一點我的額頭,然後歎了口氣道:“把袖子和褲腿挽起來我看看”
我聽到爺爺的話,依言挽起了袖子,就我挽起袖子的瞬間,眼前出現的一幕頓時讓我目瞪口呆。
隻見我右手的刺青處,竟然鼓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疙瘩,那疙瘩像心髒一般一起一伏地在微微跳動,而腳踝處竟然有一個漆黑的手爪印,印子烏黑。
“這……這是啥”我一臉驚恐地看著手臂和腿部,結結巴巴地問道。
爺爺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是一臉灰敗地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陰倀反噬,子蠱不全的後遺症,看來是時候了”
聽到爺爺的話,旋即我滿頭霧水,沒等我開口,爺爺便站起來,一臉決絕地盯著遠方說道:“既然提前爆發了,那麼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去鎮子裏上學了,跟著我學習走陰一脈的營生吧”
爺爺說完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遂開口對我說道:“對了,去跟你娘說聲,讓她將謝老婆子留給你東西取出來吧”
聽到爺爺提到謝老婆子,我便想起當年自己問我爹關於我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爹提到的那個用命換我活著的老人。
不知道為什麼,此番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心底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將我和這個老人聯係到了一塊。
…………
“爺爺這是哪?”
我望著身前三個新墳垛子,一臉疑惑地問道。
爺爺歎了口氣道:“這便是水生他們三個娃子的陰宅……”
“什麼,這……這是”我一臉驚恐地指著這三個凸起的小墳包,結結巴巴地說道。
雖然我心裏一直不願相信和幾天前還和我一起打鬧的三個朋友今天卻孤零零地躺在這冰冷的土堆裏,但是爺爺接下來的的講述讓我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我身負陰倀所惹下的孽債,十幾年前謝三姑,為了救我,用自己本命竹葉青蠱血煉子蠱,為了讓我更好融蠱便用母蠱孕育之法讓我從蛇腹中重生,與子蠱血脈相連,使其凝練成魄補我殘魄,本來子蠱需聚陰十八載方可與我做最後的熔煉,以求達到最完美狀態,但每逢十載便有一劫,子蠱與需與我一起渡劫。
哪曾想,爺爺在準備我十歲之劫的時候,我因為誤打誤撞將法事打亂,導致子蠱提前出甕,從而使得子蠱尚未凝體,便出世了,爺爺無奈之下便強行將子蠱融入我身體,子蠱入體後陰倀開始爆發,爺爺便用法器封印陰倀。
因子蠱為未成,加之我本身命魂殘缺,十歲之前爺爺一直引陰倀鬼氣入體以護我陽火不衰,這番子蠱入體,導致陰陽絮亂,魂魄動蕩,好在及時封印了陰倀,因此我才算是勉強渡過此劫,可畢竟是後天凝練補全的魂魄,缺了先天陽火護衛,這也使得我容易招惹一些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