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安靜的睡著,墨寶寶有些困惑的看著林涵亮,這人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那些人還拿著槍!對於他們現在居住的國家,內部管理措施嚴格,尤其是槍支彈藥的管理,墨寶寶所處的生活環境從來都是單純的,雖然偶而也能聽到墨爸聊聊什麼企業是有黑道背景的,她自己也幻想過那些人長得凶神惡煞,拿刀扛槍,但她還是沒想過這種生活可以離她那麼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唰’的睜開雙眼,雪白的屋頂讓他有些發愣,腦中最後一刻的印象還停留在墨寶寶故意吸引那些人的注意那會兒,立刻四下張望,十平米的單人間裏除了他再沒有另外的人影。自嘲一笑,是呀,人家都願意在危險的環境下救他來醫院了,這麼大的恩惠,他還能再奢求什麼?寸步不離的端藥遞水?又不是他的誰。他也不可能真的要求救命恩人那麼做,隻不過經曆生死後,睜開眼睛沒有看見一個人,還是難免覺得孤單和寂寥啊。
把視線移到唯一的窗戶上,卻隻看見雪白的窗簾,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會不會有人現在在為他擔憂呢?白皙的俊臉上染上淡淡的苦澀。
病房的門一直沒有動靜,林涵亮想要靠自己按一下床邊的護士玲,試了幾次,都覺得渾身疼痛不已,不想再為難自己,林涵亮閉上眼睛緩和由於挪動而愈漸粗重的呼吸。
墨寶寶打開門的時候,看林涵亮還閉著眼睛,以為這人還沒有恢複意識,隻好準備把剛端來的粥放在小床旁邊的矮櫃上。輕輕的步伐,不敢呼吸太重的體貼,墨寶寶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大好人,心裏這麼想著,臉上也帶了絲絲得意的表情,瞥了眼床上的林涵亮。對上的是黑且明亮的雙眼,不見一絲一毫迷茫,墨寶寶嚇的端著碗的手一抖,微燙的粥撒了一手,看著隻剩半碗的粥,墨寶寶苦笑開來,人果然是不能太得意的,唉!
放下碗,自顧自的去衛生間洗了手,剛被燙到的右手微微有些發紅,還好這粥隻是稍微有點燙,不然她的手可要負傷了。你說那麼危險的環境她都沒能讓自己受傷,卻被一雙眼睛嚇得差點害了她可愛的小手,真是可惡!
墨寶寶鼓著腮幫子回來,那雙嚇到她的眼睛此刻溢滿了笑意,墨寶寶覺得心裏更加不如意了,“你笑什麼笑哦,明明已經醒了還不出聲,裝睡幹嘛?”
林涵亮知道墨寶寶此刻不高興,但他卻高興的很,為了不讓墨寶寶以為他還在沒良心的幸災樂禍,也隻好勉為其難的收拾起飛揚的心情,露出個可憐又無知的表情,表示不知道墨寶寶在氣什麼。
墨寶寶沒得到回答,氣憤的心情反而散去不少,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這兒和個傷患叫什麼勁,醫生說他傷得很重,斷了兩根肋骨,一隻腿已經骨折,另一隻腿上的骨頭還有摔裂的痕跡,頭上當時基本保護的不錯,隻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那並不表示傷口不疼不是?林涵亮也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這會兒還能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已經是很不錯了。
想到這裏,墨寶寶難得的為自己的小脾氣感到羞愧,“你是不是剛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