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鸞看著手裏的陶泥慢慢地變成成型品,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就好像麵前的陶藝品是那位相識已久的人。不遠處的白桑淺看著正在出神的雲傾鸞,不由地搖搖頭,自從那人離開後,傾鸞對陶藝品的熱衷似乎能用瘋狂來形容,而出自她手的作品,每件都帶著與眾不同地味道,但卻都能找到相似之處,而那相似之處恰恰就是那人最愛的顏色。
白桑淺拍了拍正在出神地雲傾鸞,傾鸞回頭看見好友臉上的擔憂,無奈地笑了笑,看來自己又讓人擔心了,每每在做陶藝的時候,自己總會不自覺地出神,仿佛握在手裏的陶泥就是那個人,而他也從未離開自己身邊。
而正在這時蘇萱咋咋呼呼地從外麵跑進來,順便拿了一份研一的課程大綱給雲傾鸞,雲傾鸞看了看大綱,怪不得蘇萱剛才那麼咋咋呼呼呢,這大綱寫得確實讓人挺不淡定的,這研究生的就是免費勞動力,看看這大綱上的計劃,又是搬教學樓,又是搬研究室,還包括替導師去代課教學弟學妹的。
蘇萱:“雲,你看看這大綱計劃,太坑人了吧,搞得我們像免費勞動力一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傾鸞:“好了,事已至此,你還是接受吧。”說完便像身邊的兩人擺了擺手,離開了工作室。
蘇萱:“淺,告訴我,你們的研一是不是也這麼悲催,我這受傷的心靈啊……”
白桑淺看著蘇萱可憐兮兮的樣子,半晌蹦出一句話:“我們好像沒有誒……”,然後也笑著走出了工作室。
蘇萱:“白桑淺,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去哪兒啊,你等等我啦!”
雲傾鸞的研一,基本上就是“教室—寢室—工作室”三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幫導師去給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帶帶課,或者和桑淺、風紫一起毒舌一下蘇萱,在外人看來極具枯燥的研究生學習生活,雲傾鸞倒是樂在其中。
這天雲傾鸞在工作室做模擬試的大作業,蘇萱就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二話不說就拉著傾鸞往操場上跑,雲傾鸞被弄得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蘇萱興奮的聲音:“傾,我告訴你哦,今天我和瘋子一起下課,她一下課就被人劫持去表白了,我們趕緊去看了。”
雲傾鸞很為這個男人悲哀,蘇萱不是a大直升的,所以不知道,這些年死在風紫手上的男人可以用卡車計算了,看來這個也不會幸免了。“萱,你確定要叫紫是瘋子?”雲傾鸞笑著問身邊的蘇萱。
蘇萱被雲傾鸞這麼一問背後嗖的涼了一大截,訕訕地說道:“人家太激動了,口誤口誤!”
等雲傾鸞她們到時,操場上圍聚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的這個場景,風紫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在看了看周圍的人,便淡淡地說道:“同學,你確定要被當成動物被人觀賞?”
對麵的男生被風紫這麼一說,臉頓時紅了一大片,結結巴巴地說道:“風紫,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圍的人不知道誰蹦出來一句,“這個男生好像是物理係的榜首啊,是誰說物理係的長相都不如意,這個就不錯。”而之後周圍的人好像商量好了一般,說道:“在一起,在一起……”
而風紫同學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隻是蹦出一句:“同學,你選錯對象了。”說完便朝人群外走去,然後便看見雲傾鸞和蘇萱兩個人,前者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子的表情,而後者則是一臉佩服的神情。
身後傳來那男生陰魂不散的聲音:“風紫,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你做我女朋友的。”
“瘋子,真的好有人氣哦,不愧是我們研究院的代表啊,這人氣無人能敵啊。”蘇萱手舞足蹈地說著,雲傾鸞和風紫笑著看著她,頓時蘇萱感到冷風陣陣,看著傾鸞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風紫陰鬱的臉,心想:我這是造什麼孽啊,怎麼就這麼順口的說瘋子啊。
“紫,純屬發音不清,純屬發音不清哈……這個,我等下還有課,先撤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蘇萱心裏想:再不跑,估計就逃不出瘋子的魔掌了。
兩人看了看跑遠了的人,相互笑了笑,“鸞,我等下還要去醫學院聽課,先走了。”傾鸞點了點頭。
這時的操場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動靜,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從操場穿過,雲傾鸞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和那人離開的那天莫名的相像,瓦藍瓦藍的天空,幾乎沒有一朵白雲,風輕輕地吹拂過耳邊,似乎那個人在耳邊說:“你看,天還是那樣藍。”嘴角微微地上揚,眼眶淡淡地生疼,原來我還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