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全真教玉霄峰上,每日都能看到三個年輕的身影在那練劍。他們所練的,正是全真教的清風劍法。那三位少年旁邊,還有一名中年道士在一旁指導。
“清風劍法,一共七招,每招也就是一個招式,所以這套劍法學起來並不難,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每個招式都得練得一絲不差,否則影響劍法的威力。”中年道長在一旁說道。
“小寶,你練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旁的中年道長略帶怒意的說道。
那練劍的三人,正是宇文小寶、楊玉、趙苟,一旁指導的中年道人,正是林超。一晃五年過去了,趙苟早已開始修煉上清無極功,已經略有小成,楊玉從今年開始,也修煉起上清無極功,至今日體內已有聚氣的跡象。唯獨這個宇文小寶,平日不好好讀書,至今還沒學完四書五經。今日指點他們練習清風劍法,那趙苟和楊玉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小寶卻打得懶懶散散,毫無氣力。林超不由得心裏不爽,朝小寶發火。
“他們兩個都修煉了內功,就我沒有。我記得太師父說,招式需要內功催動,才能發揮威力。自然我是沒有他們打得好了。”小寶委屈的說道。
“你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平日小寶調皮,沒少挨林超的板子。說著,林超就準備過去教訓小寶。
“師父,小寶平日和我們一同練劍,並無躲懶,還請師父手下留情。”一旁的玉兒說道。自從上了全真教,小寶和玉兒確實關係更近了,平日生活上,玉兒也是格外照顧小寶。十二歲的玉兒,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一件女款道袍穿在玉兒身上,大小正好,婀娜多姿,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哼,今日玉兒替你求情,就免了你的板子了。下次我再來,你還跟我這樣練劍,你看我不揍你。”說罷,林超離開了玉簫峰。
自從張伯端閉關之後,這幾年,教中事務均交於林超處理。每日處理俗物,也讓林超的脾氣大了不少,盡是一些金毛蒜皮的小事。平日兩人的學業,基本都由師兄趙苟負責,林超隻是過一段時間便來考試一下楊玉和小寶。楊玉因為出自書香門第,短短幾年的功夫,便熟讀四書五經。唯獨小寶,從出生以來,便從未接觸文墨,那詩經上的絕美文字,在他看來,猶如天書一般。看到趙苟和楊玉在武藝上的精進,小寶打從心眼裏羨慕。隻可惜自己學業未成,師父林超不教他內功,小寶一段時間內又急又氣。心情的不好的時候,就獨自一人跑到後山。今天挨了師父的罵,小寶心裏憋屈,又準備往後山跑。
“小寶,你去哪?”身後的楊玉問道。
“師妹,不用管他,他經常這樣,過個三五天便回來了。我們繼續練劍吧。”一旁的趙苟說道。
見小寶並沒有停留的意思,楊玉也停止了腳步“誒,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楊玉心想。
天台山群山跌宕,除了玉簫峰之外,還有七十二小峰。許多山峰常年無人前去,動植物茂密豐富。小寶順著通往後山的道路,一路向前,不多久,道路消失,隻有那成片的灌木,轉過幾個彎之後,繼續往前,來到一處峽穀,正是兩山之間的低矮處。這裏常年無人,小寶卻來過多次了。遠處的一塊花崗岩石,出奇的平坦,小寶經常躺在上麵思考人生。這裏讓小寶感到僻靜、悠然、仿佛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沒有師父的責怪,沒有趙苟的念叨,沒有玉兒那失望的眼神。不知不覺中小寶竟然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小寶隻知道在夢中夢見了爺爺,醒來的時候,爺爺不見了,莫名的失落感籠罩在小寶的心裏。此時太陽還未下山,小寶突然想起了爺爺傳他的那本古籍,還好今天帶在了身上,小寶拿出了古籍,細細的研究起來。這幾年,小寶也時常練習那本古籍上的內容,隻是,都不過是些強身健體的法門。“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生知,標格亦資於治訓,未嚐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隱,或識契真要,則目牛無全,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讚,而命世奇傑,時時間出焉。五藏六府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精之案為眼,骨之精為瞳子,筋之精為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為白眼,肌肉之精為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並為係,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故邪中於項,因逢其身之虛,其人深,則隨眼係以入於腦,入手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係急,目係急則目眩以轉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則精散,精散則視岐,視岐見兩物。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小寶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卻始終參悟不透裏麵的內容。眼看太陽即將落山,先填飽獨自再說。小寶四下望了望,這兒可真是好地方。隨處可見的野菜,樹上有不少的鳥窩,地下也時常能看到野雞的蹤影,那邊瀑布下的水池裏,還有不少的野生鯽魚,隨便拿清水一煮,魚湯泛白,香氣四溢。
不多久,小寶便打到一隻野雞,從小池裏,抓上兩條大鯽魚。這些本事,都是跟爺爺學到的。小寶跟爺爺經常外出采藥,有時候露宿荒野,這些野外的必備技能,小寶卻是學的爐火純青。
小寶在地上生了一堆火,然後熟練的將野雞開膛破肚,拔掉了雞毛,用幹淨的樹枝穿了起來,放在火上烤。鯽魚去鱗之後,便直接拿來烤,隻吃上麵的肉,裏麵的內髒不需去管他,這樣烤出來的魚更加香甜。全真教有嚴規,弟子一律隻準吃素,且不能喝酒。這讓小寶如何受得了,從小便是吃肉長大的,因此,時常到這後山來打打牙祭,也是小寶愛往後山跑的原因。
沒過多久,野雞便快烤熟了,隻見那雞肉的外表,被火烤的金黃,在火中還滋滋的往外冒著油,裏頭卻是細膩滑嫩。小寶往這野雞肉上,還撒上了少許白鹽,這些白鹽還是在全真教的廚房裏偷到的。另一邊把穿好的魚,又架在了火上。看著眼前可口的食物,小寶的心情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