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撲火,至少還會換來一場絢麗的死亡。但他的義無反顧可以換來些什麼?忽然心中升起一股荒涼,他竟有種衝動想要將沉睡的人狠狠地搖醒。到底自己要如何的卑微,才可以換來她奢侈的一點幸福?
“風希紫,告訴我。到底我要怎麼做才可以幫的上你,難道真的隻有遠遠的躲開,從此和你恩斷義絕才可還你片刻的安寧麼?”曲天軼緩緩地說著,沒有過多的情緒,卻聽見滴血的聲音。
匆匆忙忙趕來的秋守無意間聽見了曲天軼這一番話,胸口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刺痛,她放慢了腳步靠近曲天軼若有所思地說道:“曲大哥,你還好吧?”
曲天軼轉身麵對著秋守冷冷一笑,道:“我有什麼不好的?躺在那裏的人是她又不是我。”是啊,明明生病痛苦的人是她,為何感覺到好像自己被淩遲般。手腳麻木,疼痛從胸口一波又一波的擴散開來。
“曲大哥……”
“秋守,沒事的。”曲天軼淺淺地笑了笑,側身對著秋守道:“這裏有我在沒問題,你去看看小池拿藥回來了沒?”
“可是……”秋守擔心地看著曲天軼,左右為難。
看著此時的秋守,曲天軼知道剛剛嚇到她了,“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下毒手的。”
秋守一驚,隨即又明白了過來,尷尬地搔了搔後腦勺,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曲天軼的情緒也得到控製,坐在床沿背對著風希紫愣愣地出神。
風希紫,你果真是個瘋子,那為你隱藏身份的名字是你最好的寫照,瘋子,風紫。
風希紫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纖瘦單薄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幅度。他的話早就一直不漏的落在她的心裏,她沒有醒來隻是不願意此刻去麵對他罷了。
曲天軼,到底是你在*我,還是我在*你呢?
夜涼如水,寶藍色的夜空裏星輝交錯,如同白色綢帶般不斷延伸的道路,帶著一種幽亮刺痛了悲傷人們的心房。靠坐在樹上看著那如同剛剛被清洗過的天空,於斯灝嘴角揚起一抹不明的笑。舉手搖了搖所剩無幾的酒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愛上了酒這種東西。
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人總是那麼喜歡喝酒了,一醉解千愁。
不知何時出現在樹下的司蕪璿仰頭看著於斯灝,不悅的皺眉道:“你又在喝酒。”
於斯灝隻是對她微微一笑,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司蕪璿無奈的歎了歎,再次相見才發現,闊別了兩年的於斯灝改變了許多。眼神更加的深邃;嘴角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卻可以刺痛人;整個人除了散發出成熟的韻味外還有著致命的滄桑感,讓人不自覺的會想憐惜他。他也背上了太多重擔。看著此刻的於斯灝竟然讓她聯想到那個豔麗的王爺。
他們之間是太過相似還是經曆的太多,才會即使天各一方也會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他一定不知道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自己口中喊著的始終是那個人的名字,曾經是的伸手可及是被他狠狠推開的。
司蕪璿知道算是勸也沒有用,隻得重重歎了口氣問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裏?”
鳳紫砂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將風希紫勸回京城共商大事,想來想去就隻有武狀元司蕪璿最適合不過了。司蕪璿也樂意接下這份差事,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路途中遇到遊曆的於斯灝。
於斯灝抖了抖空瓶子,露出些許無奈,躍下大樹後淡淡一笑道:“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還不想回去?不擔心於大人?”
“於大人?”於斯灝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側頭看著司蕪璿道:“師姐什麼時候也打起官腔了。”
司蕪璿麵對著這樣的於斯灝竟然有些無語:“斯灝,你變了。”
於斯灝的神情僵了僵,隨即又笑著道:“是師姐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