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斯灝也是百感交集,若是自己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一切是不是會像曲天軼這樣被瞞在穀裏然後送的遠遠的,當知道真相的時候或許是凱旋之時或許將是一生都無法承受的噩耗。風希紫果真是善良的殘忍。他無奈地歎氣:“哎,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曲天軼重拳一握,帶著貴公子特有的犀利,直視於斯灝的眼睛用肯定的口氣問道:“風希紫果然是遇到了危險對不對,她會那麼急著送走我,沒有挽留你絕對是不想要拖累我們?”
於斯灝看著曲天軼異常平靜地問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池和我生活那麼多年,即便是想要瞞著我什麼事情,我也可以有所察覺,加上秋守這段時間的怪異行為,我不得不懷疑。事實上,從你突然自願出現在我們麵前那一刻起,我就在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你那時候並非明白自己的心情,而是迫於某些事情必須去麵對,然而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情比風希紫的安危可以更加左右你的決定。直到今天看見你和蘭姨出現在這裏。蘭姨總是有意無意的注意你,根本就是在防止你逃跑,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對不對!”
於斯灝著實敬佩起曲天軼的觀察能力,仿佛在他麵前有細小的不注意就會被看出破綻,“你猜錯了,我母親托付王爺說一定要將我帶回京城,蘭王爺才會那麼緊張。和風希紫沒有任何關係。”
“你也會回京城……”
“你還在擔心什麼?”於斯灝見曲天軼低頭沉思,忍不住問道。
曲天軼停頓了一小會,抬頭看著於斯灝道:“但願是我多心,既然這樣,夜深了你也回房歇息吧。”
“那麼在下告辭了。”於斯灝微微點了點頭,在曲天軼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大步離開了。
於斯灝知道,曲天軼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說辭。出了門沒走幾步就被兩個神色有些緊張的人攔住了去路。
秋守和小池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盡量壓低聲音問道:“你沒說吧。”
“沒有”於斯灝並沒有在意他們的不信任,而是望向正在不遠處的風墨蘭。
風墨蘭發現於斯灝往自己這邊觀望,很是淡定的走上前去:“你不是討厭謊言嗎?為什麼不告訴他?”
於斯灝撇撇嘴道:“曲天軼和我不一樣,他不應該趟這趟渾水。”
“沒有什麼不一樣,紫不管送走誰都是同樣的用意。或者說,對你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風墨蘭說著忽然笑了一下:“我這個女兒有個缺點,不喜歡對深愛的人說謊。可惜她並不知曉這一點。”
於斯灝望著風墨蘭漸行漸遠的背影,總覺得感慨萬千。不管風希紫對自己是怎麼樣一份感情,他都不願意去深究,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像哥哥一樣瘋狂。至於對風墨蘭,他是有歉意的,自己的任性竟然忽視了她的心情,畢竟風希紫是她的女兒……
一切的謊言和自欺欺人都在暴風雨中化成泡沫,未來如同海嘯席卷而來。
在行宮大門之前,一身軍服之人下馬後幾乎一路狂奔到了臨時指揮營——書房。見到正和風希紫討論這什麼的靜默,噗通跪下:“軍情急報”
屋裏的人心情都緊張了起來,靜默甚至在轉身之時不慎將桌麵的熱茶絆倒,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風希紫一邊阻止資料弄濕,一邊鎮定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報告之人神色難看,下意識地說道:“萍鄉失守了。”
萍鄉失守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隻是完全沒有想到會那麼快,靜默臉色煞白,風希紫不斷來回撫摸著鼻梁,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心裏總是有種不詳的預感,彩雲國的行動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突然風希紫擺在鼻梁的手停住了,迅速看著報告兵詢問道:“那孝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