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希紫神情黯然了許多,手在她肩膀不遠處停住然後收回,不悅自然是會存在卻無法怪罪靜默的不信任,最終化成一聲歎氣:“我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要你相信我太難,但我還是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做傷害到啟悅的選擇。”
靜默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但是她必須這樣說。對著風希紫深深一鞠躬後道:“請原諒我的言語冒犯。”
風希紫搖了搖頭表示無所謂,她明白靜默的顧慮若是換成自己或許言辭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群人就地休息,不久藍繎等人便出現在廣場上。兩軍相見自然是怒火高昂,除了藍繎和風希紫,其餘人都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武器之上。而風希紫目光始終落在那封閉的馬車上,恨不得馬上看看他們是否有受傷。
藍繎看似友好的才衝著風希紫喊道:“好久不見啊,風王爺。”
“是啊,月亮城一別倒是幾年,沒想到我們今天竟然會在戰場上相見。”風希紫竟然同對方嘮家常,除了修月和靜默,其餘的人都疑惑了。
“怎麼樣?我在月亮城送給你的禮物,是否喜歡!”
風希紫自然知道她說的就是放冷箭的事情,強壓著心中憤怒,臉上依舊帶著完美的媚笑道:“當然,可謂是終生難忘。”
“哈哈,喜歡就好。”藍繎心裏得意,想現在的風希紫必定懊惱死了。“今天我又給風王爺準備了大禮。來人,押上來。”
之間四個人來到馬車前,粗魯的將車裏的人拉了下來。押著帶到藍繎身邊。
風希紫看著他們如此粗魯的對待於斯灝和曲天軼,暗地裏早就怒火中燒了,臉上還是帶著完美的笑意,像是絲毫不在乎般,連自鳴得意的藍繎見到如此的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抓錯人了。當風希紫看到曲天軼除了臉色比較難看之外,好發無傷,心裏的大石落了一般。然而看到後麵被帶上來的時候,臉色霎時發青,連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
當風希紫看到於斯灝被帶上來的時候,後腦勺像是被人猛的一擊,腦海頓時一片空白,臉色霎時發青,連純熟的偽裝笑容也開始有龜裂的痕跡。於斯灝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他臉上有那麼多的淤青,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甚至無意識的常常捂住腹部,顯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別人他曾經遭受了一場如何殘忍的毒打。
怎麼會這樣?風希紫感覺那每一拳都落在自己身上般,痛到全身痙攣。或許她的痛遠遠比他多出了十倍百倍。
她全無意識的向前走去,還好被修月眼疾手快的拉住。修月壓低聲音在風希紫耳邊怒道:“紫,振作些。”
風希紫撇過頭恰好讓修月擋住了她不忍與心痛的神情。
目光相遇,於斯灝清晰的感覺到風希紫的心痛。她是在難過自己遭受的對待嗎?不忍讓她更加難受,他試圖掙紮卻被壓製住,便下意識的低下頭徒勞無功的隱藏著自己受傷的模樣。胸口處卻一陣一陣的抽痛。
別,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他心裏呐喊著,實為不願意再看到她如斯的神情。
一直都注視著風希紫的曲天軼又怎麼會錯過她那麼痛苦的一瞬間。當風希紫撇過頭的時候,曲天軼側望著於斯灝,發現他他眼眸中喊著柔情強忍著悲傷,心情複雜到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梳理,即使這個時候他們彼此之間也隻有對方,夢相係,魂相連,連痛也被捆綁在一起。這時他才清醒的發現,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自己可以插足的地方,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罷了。
這一切卻毫無遮掩的全然落在藍繎眼中,她冷笑著走到於斯灝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顎,強迫他抬起頭望著風希紫,然後衝著風希紫喊道:“你看我這份禮物準備的還不錯吧。”
風希紫忽然笑了起來,卻絲毫不壓抑笑容中嗜血的部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中,那陣陣刺痛提醒著她必須冷靜。
藍繎放開了於斯灝,嘴角扯出一絲嘲笑道:“當然是想要和你做場交易。”
靜默聽到藍繎說要交易,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什麼交易?”
“我要芷茗國全線退出啟悅從此不再過問啟悅任何事情,簽下如此協定我便將兩人還給你。”
“卑鄙”
“無恥”
啟悅的將領聽到藍繎的話,都氣的牙癢癢。靜默卻沉默了,她心裏很是不安,畢竟隻要不管啟悅,風希紫便可以換回兩個心愛的人,而且芷茗國的皇帝也絕對會讚成她這麼做的,不,應該說她任何決定皇帝都不會反對她。
曲天軼見風希紫不語,下意識掙紮起來,嘴裏不忘喊道:“風希紫,不能答應啊,寧可死也負天下,我不願做千古罪人。”
風希紫目光緩緩落在曲天軼身上全是哀默,紅唇微啟無聲地喊著曲天軼的名字。
難道真的要用你們的生命換啟悅的安危嗎?
藍繎見風希紫始終不表態,繼續誘惑道:“風希紫,你本就是芷茗國的人,啟悅隻是你們的附屬國,放棄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還可以換回兩個重要的人,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