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周末的時候出去的,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微笑。
付子因最近有考試,正在看書,硬生生的被那個笑容晃花了眼,從那之後就一個字也沒有再看進去。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室友才從外麵回來,臉上是愈發光彩照人的笑,看的紮人眼睛。室友從蛋糕房買了蛋糕回來,遞了一個到她麵前:“子因,吃飯了沒有?這是阿房宮買的,那個男孩子還挺知道心疼……”
“我想去圖書館看書,你自己吃吧。”付子因騰地站起來,低頭收拾桌上的幾本書。
室友懵了下,無意間忽的看見她戴在手上的鏈子:“這是什麼做的?看起來挺別致的,我也想買一個。”
“哦,是嗎?”付子因將手串摘下來,遞到室友麵前,“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室友驚訝又驚喜的接過來:“真的嗎?挺貴的吧,會不會不太好?”
“不貴。”付子因扯了下嘴角。
少了自己編織的那些情意綿綿,這種東西在那個人眼裏,估計也就是個裝飾品的程度吧,有什麼貴重的?
“那我下次請你吃飯吧,我這事說不定快成了。”
室友還要說什麼,付子因打斷道,“不用了,我最近上火,吃不了什麼東西,我去圖書館了,再見。”
逃也似的離開,付子因忽的有些後悔。倒不是後悔把穀樹的號碼給了別人,而是給了電話的那個人是身邊的人,以後要是真的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尷尬。
不知想到哪裏,她心口忽的抽了兩下,像是被人捅了刀子般。
從譚玨之後,付子因沒有再接新的病人,從譚玨身上,她看到很多自己的不足,更何況臨近期末,她的考試也很多,醫院那邊除了每天例行公事般的走一趟,基本沒怎麼待,倒是室友待在醫院的時間要比她長一點。
碰巧這一日,付子因剛從圖書館回來,室友抱著薯片喜滋滋的往她嘴裏塞:“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瘦了,來來來,多吃點,女人就是要長點肉才好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付子因表情淡了些,伸手接過送到嘴邊的東西,塞進嘴裏,味同嚼蠟般咀嚼著。
“對了,今天有個小姑娘到醫院來找你,著急忙慌的,像是有急事。”
把這句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付子因最先想到的就是穀南華。穀南華找她有事,除了穀樹,就隻能是譚玨。付子因問:“什麼急事?”
“這個她倒沒說,讓你抽空給她打個電話。”付子因把塞到嘴裏的薯片迅速吞咽下去,摸出來正在充電的手機,取了充電線,起身到陽台外麵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
付子因怕又出點什麼事,口氣難免有些著急:“出什麼事了?”
那邊沒人應聲,付子因把電話拿開了些看了眼,確認是在通話中,便又問了一句。話剛說話,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的明白了什麼,手中那隻巴掌大的手機像是忽然燙人了起來,想扔卻扔不開。
“南華在洗澡,有事嗎?”穀樹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暗啞。
付子因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視線移到樓下的燈光上:“沒什麼,待會我在打過來。”
“付子因。”像是怕她真的掛斷電話,穀樹略倉促的叫了她一聲。
付子因手頓了下,沒應聲。她實在是摸不透穀樹這個人,看室友每天都笑嘻嘻的回寢室,他們大概發展的不錯,既然這樣,他又何必糾纏?
然而穀樹開口,卻是責問的語氣:“以後不要把我的號碼隨便給別人,轉送我給你的東西給其他人。”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付子因一時間有些怔忪,模糊應了聲,那邊又傳來小姑娘清脆爽利的聲音,由遠及近,電話到了穀南華手裏。“喂,付姐姐嗎?”
付子因嗯了聲,穀南華還沒開口,就聽見另外一個聲音糾正:“是阿姨。”
她一時沒崩住,差點笑出來。穀南華倒是神在在的,直接把穀樹給趕出房間,聲音有些沉。
這種慎重其事的氛圍,隔著一個手機都能感受到,付子因也收了多餘的表情,重新問了句,到底發生了什麼。
穀南華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不是那種理不出頭緒的,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半晌她蹦出來一句:“我直接給你發過來,你自己看吧。”
她聲音有些悶悶的,付子因心裏生出來一種不好的預感,輕輕應了聲。電話掛斷了,等了好幾分鍾,微信才提示有消息發送過來。
是一個微博鏈接的分享,下麵是幾個標題的重點字,付子因不經意瞥了眼,整顆心幾乎瞬間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