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人,華.他投籃時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清晰的保留在我的心底.突然間好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哭一場.也許是上天憐憫我,猛然間回頭,華正站在我的身後.我們在一張長凳上坐下,我偎依在他的肩膀,盡情的哭泣.那一刻,我什麼都不記得,仿佛天地間隻有我們兩個人存在.但夢總有醒的時候,我哭了好久,站起來轉身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就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柏.華為什麼不拒絕我呢?讓我做了這麼荒唐的事.
突然有人從後麵抱住我,他把我轉身,用他的唇貼上我的唇,我竟然絲毫沒有反抗,路人圍了一大片.我在人群中望見了柏,是柏,她看見了.她沒有衝我吼,沒有發脾氣,隻是無言的轉身離開.這讓我更加不安.華告訴我,他去找柏,告訴她一切.我不知道他要對柏說什麼,因為我不明白我們之間有過什麼.是因為我整了容嗎?我討厭自己把華想象成那樣庸俗無恥的人.我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卻在散去的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鋒.他向我靠近,我感覺得出來,他企圖掩藏心底的憂傷.他故作鎮定地說:"我早猜到了,你還不承認呢.現在我可親眼看到了"他似乎還有想說的話,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手插著褲袋離開了.
我沒有對他說什麼,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在心裏默默地念著:"鋒,對不起,對不起."也許他才是最值得同情的,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我回到學校,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我也沒有打破沉默,隻是心裏默默地做了一個決定.
下午放了學,我用身上緊剩的幾百塊錢買了張火車票,臨走前我打電話給阿姨,希望她永遠都不要讓鋒知道我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也不要來找我.我不會讓他們找到我.
我不確定和華之間的感情,不知道再如何和柏像從前一樣姐妹般親昵,也無法若無其事的麵對鋒.我需要一個地方,用來解脫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