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寒涼尚在,夜已經濃鬱如墨,南風館卻熱鬧依舊。蘇榭房中點著昏淡的燭光,他正半倚著軟榻,就著燭光閱讀書卷。燭光的照映下,他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愈發溫和清雅。闌葉正在替蘇榭鋪著床鋪,見到此番美景也不免看著蘇榭呆愣了一陣。
“啊!”
“啊?公子,怎麼了?”闌葉嚇了一跳,趕緊回神。
“沒什麼,隻是想起今日有件事倒是忘記與肆提一提了。”蘇榭放下手中的竹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偏頭對闌葉道:“準備盞提燈,隨我出去。”
——
黑夜中的偏僻小路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闌葉提著燈盞,跟在蘇榭身後,前方似乎是南風館的一間黑屋,專門用於關押那些掙紮反抗不受管教的婢妓。
兩人來到木門前,蘇榭提起門上的鐵鎖看了看,用手握住捏了一下,看著毫無破損的鐵鎖,歎了口氣,果然這具身體沒有任何內力。他轉頭問一旁提燈的闌葉:“身上可有細簪?”
“啊?哦,哦。”闌葉愣了一下,從發中拔出一根金簪,交到蘇榭手中。
蘇榭捏著簪子,尖端伸向鎖洞內,輕輕旋轉,卻在看到簪柄上的小字時,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開鎖。
吧嗒——
闌葉看著被蘇榭打開的鎖驚歎了一下,趕忙提燈趕上蘇榭。
“這簪子做工倒是精細。”蘇榭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將手中的簪子往後遞給闌葉,就推開了門。
闌葉手中的燈盞晃了晃,默然無話,抬步跟著蘇榭走進黑屋。
——
吱——
少女蜷縮在黑暗腐臭的角落,寒夜的寒冷以及身上的傷痕與饑餓,讓她已近昏厥。一聲清脆的門軸聲,驚得她略微清醒了些,她艱難地抬眼望向門口——
淡黃色的光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暈染開,仿佛開出朵朵的桑花,那是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溫暖。
朦朧中,那人,從柔光中走出,恍若神邸,對著她,緩緩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你願意隨我走嗎?”
少女眼中模糊了萬物,唯獨感受到了眼前的那個人影,那樣溫暖,那樣聖潔,她自此知道,這是她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所有意義與價值。
“我……”
她卻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眼前一黑,昏厥於地,隻留下嘴角一抹如彎月的笑。
大概,使命如此。
——
無歸宮
“宮主,老主子的信。”一個下屬將手中信件恭敬地傳給上座的男子。
“師父?”上座一身金縷絲滾邊暗紋的黑袍男子接過信封,輕輕挑眉。這老頭子多年未和他聯係了,怎會突然來信?
‘好徒弟啊,最近過得怎麼樣了啊?不會還板著個臉吧?就你這冰山樣可別嚇到你宮中的花花草草了啊,還有啊……吧啦吧啦吧啦……見到小蘇榭了嗎?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啦吧啦吧啦……和小蘇榭要幸福喲!’
相無篁修長的手指撚著幾頁厚厚的信紙,連同廢話一字不漏的看完,嘴角抽了抽,頭疼地用食指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
“蘇…榭……?”師父是想讓他找一個叫蘇榭的人?
“祈意,去查一個叫蘇榭的人。”相無篁將信紙折疊整齊,放入一個匣盒中,轉頭吩咐一旁的黑衣人。
“是。”
------題外話------
有月:由於受到小篁篁的逼迫,我終於把身為男主的他放出來了!
小篁篁眉眼一豎:不要叫本座小篁篁!
有月:行行行,隻有蘇榭能叫,行行行,我不叫了……
小篁篁一臉正經:收藏有肉吃!
有月斜眼:yooo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