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祭祀儀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與此同時,太子府也進行著一場氣氛很是微妙的會麵。
“參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沈先生。”謝若霖端莊的微微欠身,鼓足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說完,她又特別識大體的低聲提醒了一下旁邊一直不說話行禮的雲琉璃:“公主。”
雲琉璃嫌棄的往後側了側,錯開了謝若霖的觸碰。他們的圈子,什麼時候謝若霖這樣的人也能擠進來的!雲隨蕭也真是的,這還沒有坐上哪個位置,就開始明目張膽的把她的女人往這麼重要的聚會上領了。
什麼祭祀儀式,照抄照搬人家帝族的祭神大典,不就是想著能收攏人心,然後順利的登上皇位嗎?
要說羅叢萱那個臭丫頭還挺可憐的,馬上就要被自己喜歡的人活活祭祀了……
想到這裏,雲琉璃看向雲隨蕭的眼神就更加不屑了,但最後還是不情願對著上座的雲隨蕭隨意的彎了彎腰:“琉璃見過太子皇兄,二皇兄。”轉向二皇子雲睿軒的時候,臉色才緩了緩。
除他們之外,房間裏還有一個穿著青衫公子,看起來很有書卷氣息。
此人名叫沈翼,是東雲皇身邊最有分量的門客,無官職無爵位,卻是除了東雲皇之外,第二個接觸到百官奏折的人。也就是說,非丞相,勝是丞相。別看他本人看上去很純真無害,其實也是一個腹黑很辣的主兒。
雲琉璃看到他也在時,不由得愣了愣,隨後用帶著尊敬和驚訝的語氣說道:“沈先生也在啊。”同時心中微微一沉,抬頭沉重的看了一眼眸中一片冰涼的雲隨蕭。看來這次真的要有事發生了,連沈先生都出山了。
沈翼含笑的點了點頭,神色不卑不亢,算是打過招呼了。
“今天讓大家過來,是……”
雲琉璃突然出聲打斷他:“我逸飛哥哥還沒來呢?怎麼說羅叢萱那死丫頭也是逸飛哥哥的直係叔父吧,你都要把人家活活祭祀了,逸飛哥哥不在不好吧。”
雲琉璃想來說話不過腦子,也不會掂量輕重,不然也不會把這種隱晦到大家都不敢明麵上說的事隨口就說了出來。
“琉璃。”雲睿軒皺著眉警告她閉嘴,後者卻假裝沒看見似得繼續說。
“還有,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來商量待會的祭祀流程嗎?她怎麼在這兒?”雲琉璃指著謝若霖質問臉色已經沉下來的雲隨蕭。
“琉璃,沈先生還在這兒,你亂說什麼?!”
不料沈翼聽到之後,神色淡然的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隻是一個事外人,示意雲琉璃繼續說。
這件事確實和沈翼沒關係,但就像雲琉璃說的那樣,卻此刻還在緣來香和葉零落他們商量對策的薛逸飛有些千絲萬縷的機會。
因為薛逸飛,是羅叢萱的小叔父。
世代為宮廷禦醫的薛家,這一代共有兩個嫡係子弟,且兩者有著十歲的年齡差距。老大薛逸凡,醫術精湛,是所有人眼中要繼承薛大人衣缽的人,然而世事難料,前程似錦的他居然和當時剛才繼承聖女之位的羅螢嫇,也就是東雲皇的新妃子私下定終身。
那年,薛逸凡二十有四,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而羅螢嫇,也正處於豆蔻年華。兩人才子配佳人,郎有情妾有意,無奈身份不允許。於是,兩人就決定私奔。
沒過多久,事情就暴露了,兩人就開始了到處逃亡的日子,可終究還是宮中的人發現了蹤跡。也就是那天,薛逸凡不小心墜崖而亡,而懷著羅叢萱的羅螢嫇則憑空消失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羅叢萱被留在了寒武城邊區的一個破房子裏,而羅螢嫇則被抓到了宮裏。
但不管怎麼樣,薛逸凡染指後妃是事實,雖死卻難逃其責。但在醫術方麵,薛大人確實是寒武城第一人,所以東雲皇也不舍的貶了他的職位,所以就下令禁止薛逸飛終身不得進宮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