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腿好的一個月後.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輪回.在那刹那,我無奈的想大罵蒼天,卻最終隻是躲在被子裏嗚咽的哭了出來.
那天早上,去書房上學的中途,因為掛念著那株我悄悄種的木槿,便拋下清兒從假山經過,卻發現韓文故正把一串手鏈給安楚若戴上.而安楚若把一支短玉笛遞給了他.隻覺得腿軟弱無力,一下子癱坐在地,無論如何再也站不起來.腦子裏,浮現出那年生日,在我家花園裏,他給我戴上手鏈時,眉眼清新的樣子,還有自己增他一支短笛時臉頰羞澀的模樣.而此時,安楚若臉上的表情與我當初一如.更讓我難受的是,安楚若和當時的我長得一模一樣.我恰似看著以前的自己,說不出一句話.難道說,所謂的心理治療就是要讓我用別人的身份去看著真正的自己去犯同樣的錯誤?我不知道.但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看著自己再去經曆一次那樣的痛,我要幫助她,是的,我不願意安楚若再次如我一樣經曆那些不屬於她的疼痛,我要幫她,那怕讓她怨我,恨我.
然後長達兩年的歲月中,我做了很多努力,卻還是隻能無力的看著她走上了與我一樣的道路.或許苦難真的可以使相愛的人更加珍惜彼此,所以他們已經融為一體,任何人都無法給予他們精神上的打擊.包括安楚若的父親和母親.我曾試圖把自己的經曆講給他們聽,可當安楚若用仇人的眼光看我時,我退縮了.我並不是擅於做這些事情的人,後來幾次就放棄.有時想想,或許隻是我自己想的太多,或許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畢竟古代表親結親很平常,那麼真的希望他們能在一起.
當選秀名單下來時,希望就此告終.我看見安楚若殷紅的眼眶,看見韓文故深鎖的眉頭.我知道,還是來了,一樣的結局隻是用不同的方式來終結.
然後,我終於一病不起.一病就一個月.也正因為這一病不起,逃過選秀,不用進宮.也就這一個月,安楚若先是被封了”容華”,不久又被封為”婕妤”.
病好後的幾天,我去上課.韓文故已經到了,在位子上端正的坐著.沒有一絲傷痛的神色.
他為何可以這樣鎮定?我不明白.直到夫子說我們可以放學後,韓文故望著安楚若的位子說了一句”楚若,走,我帶你去玩”,我才知道,他不是鎮定,他是傷到了血肉裏.他看著他旁邊的地方說:”楚若,你今天真好看”.然後,府裏傳出韓文故瘋了的話.那天下課後,我一路跟隨著他到了假山我栽木槿的地方.隻看見他坐下後,開始哭泣.剛開始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到後來已經泣不成聲.看著他,我蜷縮在假山後,眼淚大滴大滴掉下來.耳邊陸陸續續傳來他的話語.“楚若,他們都說我瘋了,可是楚若,我沒有,我隻是想你了.怎麼辦,我想你了.你說隻要我想象著你每天都在我身邊你就真的在我身邊了,可是,楚若,我想象著你在我身邊,跟你說話,跟你嬉戲,可是,身邊隻有空氣,沒有你啊.楚若,我要怎麼辦,楚若”?
終於無法忍受這樣的撕心裂肺,我不由控製的起身走了過去.他聽到腳步聲,叫了聲楚若,可是轉過頭時眼神就暗淡了下去.然後用袖子擦幹了眼淚.不再說話.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可以嗎?”
不等他回答,我徑自講了起來.
“在另外的一個時空,那是個特別的時代,人們擁有很多自由,卻也依然有著不可違背的原則.在那個時代,法律規定表親是不可以成親的.而一個女孩子和她的表哥相愛了,後來女孩子的母親發現了,而後女孩的母親和表哥都不甚掉進大海死了.女孩因為這件事情,患上了一種無法用藥物治療的心病,女孩的父親把她帶到了另一個國家,用一種方法使女孩的靈魂回到了另一個時代,女孩發現,在那個時代裏,有一個與女孩沒進入時空之前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那個女孩還是女孩子的姐姐.然後,女孩看著那個與她以前一模一樣的姐姐也愛上了自己的表哥,而且她們相互送的禮物也跟女孩和她表哥以前一樣,女孩很害怕自己的事情在她姐姐身上重演,就百般想辦法破壞,可是,最後依然無能為力.女孩的姐姐進了宮做了皇帝的妃子,而女孩姐姐的表哥…….”